一名专职唱报的仆从大大方方,从从容容地走上台,大声朗诵第一首诗。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妙啊,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境的诗了!单论这意境,我看进第二轮比试应该是板上钉钉!”
“在下附议!”
“在下也附议!”
……
……
附议声此起彼伏,第一首诗作的创作者刚满起身,对四周的人抱了抱拳,沉稳道:“在座各位都学富五车,才貌具备。在下不才,就权当抛装引玉了。”
叶楚楚闻言,往台上看去,这台上四四方方,放眼望去,竟没有一个歪瓜裂枣,看上去颇为养眼。
眼看就要到凌无双了,叶楚楚长眉一动,没有再看台上一眼,竟是大踏步地走出茶楼,左拐右拐来到一个衣裳店,向掌柜买了一个可遮挡面容的面纱。
叶楚楚回到茶楼,便听到茶楼叫好声,称赞声不绝于耳。正赶上唱报的仆从在朗诵凌无双的诗歌。
只见那儒雅的文士主持拿起了凌无双的诗作,顿了顿,用手指抚摸了左上角的字,赞到,“这字倒是不错。”
可不是么?字体清雅方正中又隐含点点锋芒,正符合了少年人的心性。
那主持抬眸看向下方群众和比赛诸生,道,“尔等以为此诗作如何?”
“笔力雄健,情景交融,真可谓是一气呵成!”
“吟之不由让人感同身受,实乃肺腑之作!”
“好!这首诗作写的极秒!”文人们不禁拍案叫绝,更有一部分人因此对凌无双推崇备至。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对凌无双的诗作显然一致叫好!
凌无双立于台上,清雅温润的脸上露出了矜持微笑。
在一片叫好声中,一声嗤笑如平地惊雷般响起,格外引人注目。
刚刚极力赞颂诗作之人,脸上不由浮现怒气,刚想呵斥此人之时,寻声看去,神情皆是一窒,不由哑然无声。
少女素白长裙,款式简单,身材高挑窈窕,面上轻笼纱罩,长发用丝带随意绑着,静静地立于堂下,似空谷幽兰。
场面一时有些寂静。
忽而有人起身,怒骂道:“凌郎君三步成文,五步成诗,才华独步天下,冠绝古今!阁下区区一介闺中女子,有什么资格嗤笑?”接着看了一眼她的打扮,又嘲讽道,“姑娘又何必装神弄鬼,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国色天香不成?”
言罢,极其轻蔑地瞟了叶楚楚一眼,然后迅速别开目光,似乎羞与她一般见识。
在众人或嘲弄鄙夷,或唾弃不屑与之为伍的眼神中,叶楚楚视若无睹地走向大堂中间,竟连头也未曾回过。
可见堂下之少女身姿笔直,神情自若。仿佛在自家后花园般闲庭踏步。
儒雅的文士主持面色不由有些怔愣,但随即又露出一丝笑意,朝叶楚楚好奇问道,“你方才笑,莫非是觉得这篇诗作做得不好?”
叶楚楚丝毫不在意旁人的嘲讽之声,抬头看他,表情聊赖,喟叹道:“这首诗么?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