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一见千璃子挡住了他们两个人,顿时火冒三丈:“老五你干什么!你看清楚,你背后的那个是谁!他是魔主烛冥!不是你的好徒弟陌无双!”
“师姐。”千璃子轻声唤道:“不是他们。”
“昆仑司掌门下落不明,二师兄现在还在昏迷不醒,老四自己受着伤在给他诊治!门生死伤过半,昆仑司几万人都看见了是他,你跟我说不是他?”他们五个继尊位后,沐阳再未听千璃子叫过她师姐。她眼圈有些红,千璃子比他们都小很多,他们几个都很宠他,从不舍得说他一句重话。现在他却为了陌无双…或者说魔主烛冥,再三受训。
“师姐,不是他。”千璃子低着头,不敢去看沐阳红了的眼眶,语气却非常坚定。
“那你告诉我这满地的红莲业火是谁干的!”沐阳吼道。本来得知君千行和陌无双分别是鬼王和魔主时,众仙派便议论纷纷,碍于昆仑司浑厚的实力,只敢质疑而不敢妄动。如今受此重创,今后还不知如何自处。若师兄不能被及时找回,他们几人重伤不能及时恢复,整个昆仑司被众派分而食之都有可能!
千璃子默然,纵观六界,红莲业火到达如此境界的,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这个本事以一人挑整个昆仑司。
烛冥看着千璃子的背影,很想把他护在身后,他终于说话了:“三日之内,我会找回陆掌门。”
沐阳反手一鞭子抽向他:“我凭什么相信你!”
千璃子一把抓住鞭尾:“我信。”
沐阳柳眉气的快要竖起来了:“你……”她咬着牙,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没办法,千璃子要护着的人,她杀不了。
“我信他,我和他一起去找掌门师兄,可以吗?”千璃子说。
沐阳经历了最初的愤怒,现在也慢慢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老五,师兄们……”话未说完,哽咽着流下两行清泪。千璃子上前抱住了她:“对不起师姐,我刚才顶撞你了。”
沐阳伏在千璃子肩头没有发出声音,但看她耸动的肩膀他们都知道。她大概…在哭吧。待她再抬起头时,又成了那个雷厉风行的仪尊:“师兄就拜托你了,昆仑司交给我。”说完,她斜了烛冥和辰昃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千璃子挡在烛冥前面的时候,辰昃是在烛冥的偏后方。他清楚的看到千璃子斩钉截铁的说“不是他们”的时候,烛冥的倏然手紧握成拳。显然,他很紧张。千璃子每说一次我信,他手上的青筋就暴起一次。
问世间情为何物?辰昃摇了摇头,再抬头时,眉眼弯起:“二位?是不是还少了一位?”他还惦记着那头应龙。
一旁的草丛窸窸窣窣的响了一阵,钻出来一个……人?蓬头垢面,头上插草衣服辨不出颜色。弱弱的说了一句:“刚才是在说我吗?”
辰昃瞠目结舌,实在是无法把高贵优雅的应龙和眼前这个……人形东西联合在一起。
不怪辰昃失态,像他们这种修为的人鬼魔神算是万万之一,少之又少。活了千万年的鬼魔妖也会有些气度,多少都会有点傲气,自持身份。就算再怎么不拘小节,也不会这么……不顾形象。
朗星月却不觉尴尬,他抬手理了理头发,掸了掸衣服,拱手一礼:“小道虚空观朗星月。”
辰昃僵硬的抬手回礼:“星月兄,在下辰昃。”
“啊哈哈哈,鬼王是吧,来来来,我们去那边说说话。”他一上来就很热情,勾.肩.搭.背的搭着辰昃走了。走之前还冲千璃子眨了一下眼睛,千璃子虽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待他们走后,千璃子才看向烛冥:“陌儿……”只是想叫一叫这个名字,证明他还是认自己的。
烛冥心里正复杂,但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下意识的望了过去。他一眼便望进了千璃子带着疲惫的琉璃色眸子。
“嗯?”他看着千璃子,属于青年的磁性嗓音仿佛一记重锤,锤在了千璃子心上。他的眼神明明灭灭,他的陌儿……真的是眼前这个比他高出半头的魔主吗?他还是陌儿吗?
千璃子四肢僵硬的转过身,顿了一下,才迈开步子。他的背影看起来有点落寞:“去竹栖殿吧,那里僻静好说话。”
二人一前一后,烛冥盯着千璃子的背影心里直打鼓:他的眼神为什么暗了?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是魔族?可他说过的啊,魔族只是一个种族而已,也有好坏之分的。
还是熟悉的地方,人却不再熟悉,一举一动都僵硬的尴尬。千璃子坐于桌旁,烛冥站着:“坐吧。”千璃子看了他一眼,还是不忍心对着那张脸太冷漠。
烛冥坐下后,有点僵硬的开口:“师…吾陵君为何信我?”他还想叫他师父,可怕他不认,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千璃子背着光,烛冥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不认我了?”听声音,情绪不是很好。
烛冥心里虽欢喜他的相认,但还是有点忐忑的强调道:“我是魔。”你真的不介意吗?
“你是陌儿吗?”他前言不搭后语。
“如果你想,我便是。”烛冥盯着对面的千璃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几千年了,为什么还是觉得他这么…诱人。
这种情况下都能想入非非的魔主,已经不再是那个看见师父会脸红的小孩儿了。当千璃子薄唇轻启说出那句“我想”时。烛冥再也忍不住了,什么矜傲,什么尊严,他通通都不要了!只要他还认自己就好!他速度快的看不清动作,千璃子微微抬头对上他的双眼时,才发现他已经把自己抵在了墙上,双手撑在两侧,把他困在了这方寸之地。呼吸交.缠间,千璃子的脸不自觉的红了。
一向矜傲的千璃子琉璃色瞳孔渐渐变深,似是怒极:“放肆!”低吼一声。
烛冥本来黝黑如无底黑洞一般的眼睛已经开始变红,眼中隐现红莲,这是他动.情的征兆。千璃子不敢直视,怕沦陷其中。耳边传来一声呢.喃般的轻唤:“师父…”一声粗.重的有些颤的喘息之后,嘴唇被堵住了。柔.软.湿.润的触感,带着微微的血腥气,刺激着千璃子的感观。
千璃子僵着的背,慢慢的放松下来,似乎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他顺着自己的感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本来撑在千璃子脸颊两侧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顺着后背在慢慢下移,而抵着烛冥胸膛的千璃子的手,却很自然的轻抓住了烛冥的衣襟。烛冥带着浓浓情.欲的声音顺着两人紧贴的嘴角溢出:“师父…师父,我很想你…”
千璃子轻轻颤抖着,属于身体的记忆,让他很享受烛冥的吻,和他温柔的低喃。烛冥的手已经滑上了千璃子的腰,他轻轻一捏千璃子腰侧的一块软肉,千璃子差点嘤咛出声,保持多年的冷淡性情,让他生生的吞下了这已经到了舌尖的声音。
烛冥还在边吻他,边呢喃着说话:“为什么信我?你还记得我?”他吻技很高超,千璃子腿有些软了,浑身燥热。
“我……”看着他喘息着眼神迷离的样子,烛冥下腹似有火烧之感,当年练红莲业火被烤时都没有这么难受。
小竹屋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烛冥反应极快的脱下了外袍,兜头罩住已经被自己解开俩扣的千璃子,转过身正对着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千璃子。
门口被冷风一吹才感觉自己还活着的俩雕塑一脸的大祸临头,打算脚底抹油,前面的朗星月尴尬的笑了两声:“呵呵,哈哈,今晚月色正好,我和辰昃兄去逛逛竹林。哈哈,你们继续,继续。”
辰昃仿佛看到了烛冥头顶熊熊燃烧的火焰,斟酌了一下措辞:“二位…好雅兴…”
烛冥把他扶到床边,让他在床上坐着,朗星月和辰昃坐在桌旁,他则抱胸站着,脸色阴沉的好似要滴下墨水。
千璃子手遮前额,并没有觉得多尴尬,把挡着自己的烛冥拨到一边,哑着嗓子道:“进来吧。”
闯了祸的两人一声不吭,俗话说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们搅了人家“洞房花烛夜”,就是人家要打他们也得受着呀,这种事又不好重新赔一个。
“你们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这昆仑司你们就别想下去了。风水宝地,想来当个身后长眠之地应是极好的。”他的声音本就磁性,刚刚动了情,此刻更为沙哑低沉,甚是悦耳。千璃子不由得一弯嘴角。
其实这二人也是冤枉,本来朗星月拉开辰昃,主要是为了让他俩解除误会,他觉得烛冥应该是误会千璃子什么了。
“你为什么要让他俩解除误会?我听烛冥说,你以前可是反对他俩的吧,棒打鸳鸯没有百次也有八、九十次吧。”辰昃站在一边摇着扇子,还是没办法把眼前的人和尊贵的应龙联系在一起。
“你懂什么?此一时非彼一时,你知道阿清为什么会在这小小人界?”他说完才惊觉好像说漏嘴了。继续蹲在地上用小木棍戳着地不说话了。
“你可知内情?说与我听听。”辰昃这时也蹲在朗星月旁边,饶有兴致的打听着八卦。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别问了。”朗星月胡乱摆手,扬起一袖子尘土,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辰昃。
辰昃也跟着他转:“朗兄?应兄?星月兄?龙兄?说说嘛,咱们这样的人谁没有点不堪往事?你就说一下吧。”他们活了千万年,无死无劫怎成神?谁都经历过生死历劫,人间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五阴炽盛一样都少不得。神鬼妖仙修为越高,历的劫越痛苦。所以很多妖魔妄想走捷径,吃人心之类的提高修为,以抵御天劫。
朗星月还是不说:“我们家阿清是个好孩子,都被你们那个什么明带坏了。不想和你说话。”
他可能是想起以前的事了,情绪不是很积极。“是烛冥。我和他不一样,你看我多么玉树临风啊是吧。”朗星月转,辰昃就跟着转,直到朗星月转的有点晕了,才一翻白眼,抬腿就走,不想理这个看起来很缺德的鬼王了。
于是他们一前一后,在竹栖殿转了一圈没找到人,这就来了小竹屋。一开门,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