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纪泽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课了,文清一脸急切的不知从哪跑出来,离老远看到纪泽便直奔过来。
“你没事吧,我听他们说你和胡宇打架了,你没受伤吧。”文清拉起纪泽的胳膊左右晃动着扫视了一圈,发现脸上没有外伤这才放下心。
纪泽低头瞧着一脸担忧的文清笑而不语。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说话啊。”文清继续追问。
“昨天是他带头往你身上泼的水,替你报个仇,我真没事。他不敢还手的,他爸那小公司还指着和我家合作呢,只能受着,在说,他仗势欺人在前,也不枉我有样学样了。”
文清闻言双手一怔,矗立在原地,当他从同学口中得知纪泽和胡宇打起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纪泽可能是在替自己出头,可是真的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文清却是心下一紧,从来没有人愿意为自己出头,心底早已感动地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半晌支支吾吾道:“谢谢你。”
“嘿,你怎么老是跟我说这有的没的,这事还没完,我说过我会找出到底是谁放出来这件事的主谋的,你放心,学校这边一切有我,不会再让人对你说三道四了。”
此后几天,纪泽不论去哪都带着文清,亦或是文清去哪,纪泽定要跟在身旁,两人中午一块去吃午饭的时候,纪泽都要用胳膊挎着文清的脖子,一些在曾经在背后议论文清的人被纪泽私底下叫着傅衍晟几个人统统教训了一番,大家纷纷对文清的家世三缄其口。
一切人发现纪泽与文清交好,甚至跟在文清身后虚与委蛇,妄图与其交好,奈何纪泽三步不离文清,一些有胆子凑上来的也分分钟被纪泽凶狠的眼神瞪回去了。
没过多久,很多人便把这事渐渐忘了。
“若薇,今天放学后去我们之前常去的咖啡厅坐一坐吧。”
“好啊,我们好久都没有一切出去约会过了。”余若薇沉寂了许久的心情终于被纪泽的一句话重新燃起了火苗。
放了学,余若薇早早的回家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在试衣间里来来回回试了好几套衣服都不满意,最后眼看约定时间将近才堪堪找了件碎花裙子穿上,火急火燎的打了辆车去咖啡店赴约。
纪泽早已在预约的位子上坐好,点了一杯美式,高挺的鼻梁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一双狭长的眼睛深邃的不可见底,握着杯子的手骨节分明,洁白似寒玉,指尖修长,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完美的像是一件璞玉。
很多路过的女孩子都忍住想要上前一要微信的冲动,纪泽坐在那里实在是太惹眼了。
余若薇看着等候在那里的男孩,内心的跳动仍如初见时一般。
这样有颜有钱有家世的男孩,那个女孩子会不心动呢?
“你来了多久啦,我是不是迟到了。”余若薇将香奈儿的包放在桌面上,一旁的侍者识趣的替客人拉开凳子。
纪泽冷冷的看了眼来人,抬了抬眉:“还好,我也没有来很早,喝点什么?”纪泽拂手示意服务员递上菜单。
“要一杯焦糖拿铁,谢谢。”
“好的,请稍等。”
余若薇痴迷的望着眼前的男孩,还能隐约听到旁边的女生发来的叹息声。
“你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么?”纪泽沉着嗓子说道。
“什么?” 余若薇脸上的表情从惊喜到慌乱只用了一秒钟。
“我已经知道了,文清家里的事,是你做的。”纪泽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将最后一口咖啡一饮而尽,一嘴浓烈的甘苦味,直到咽下肚才慢慢品尝到一丝回味无穷的香甜味道。
余若薇仍抵死不承认,妄想通过装傻蒙混过关:“纪泽,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问过胡宇那群人了,问他们消息是从谁嘴里得知的,一层一层的查下去,总能找到源头,而这个源头就是你,若薇,你将消息告诉给了孙思淼,并告诉孙思淼有意无意的透露给了赵蕾,赵蕾和胡宇在处对象,自然而然地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从始至终,这件事都是你在操纵,我很好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于是我去查了那天在楼顶的监控,直到看到你尾随我和文清身后到顶楼的安全出口,我才确认,是你让这件事弄得全校人尽皆知。”
余若薇眼见装傻充愣躲不过去,只好面色一转,开始装委屈,抽抽噎噎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还看我在这里出丑!谁叫你和文清认识后都不怎么和我一块了,不管什么时候找你,他都在你旁边阴魂不散,一约你出来你就以和文清一块有事拒绝我,你们两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多事!难道在你心底我还比不过他么?”余若薇越说越有哭的来劲的势头,一脸精致的妆容因为眼泪哭的花了起来。
“所以你就因为这件事在背后散播谣言诋毁别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原因会让别人承受多大的伤害,你还有良知么?”纪泽脸上明显动了怒,显然气得不轻,眉毛聚在了一起直勾勾地瞪着余若薇,丝毫没有因为女孩的眼泪而有半分不忍。
余若薇本以为自己哭一哭,掉几滴眼泪便会惹来心疼,那成想纪泽面上却丝毫没有动容。
“你为了他你凶我?你不向着我就算了,还为了外人凶我?”余若薇也不甘示弱,自己哪受过这等冷遇,从小到大前呼后拥惯了,大小姐脾气瞬间上了来。
“这是向不向着你的问题?今天这事就算是换做别人,我也一样说你,之前冷落你是我不对我和你道歉,但是你故意造谣别人就是你的问题,你必须要公开给文清道歉。”
“你让我当众和一个犯人的儿子道歉?凭什么?”余若薇不可思议的瞪着双眼,她不敢置信纪泽竟然因为这件小事偏袒文清到这个地步,更遑论让他去给文清道歉,简直会被人笑掉大牙。
“你说什么—?犯人的儿子?你就是这么看人的?”
“难道我说的有错么?他爸难道不是蹲监狱的么?”余若薇抻着脖子,早已停止了眼泪,面红耳赤,全然不顾平时大小姐的形象。
“呵,我还真是识人不清,和你这么久了才发现你居然是这么肤浅的人,你不道歉也行,我去道歉,嘴长在你身上我又不能逼着你去。毕竟这件事我也脱不了干系,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知道人家家里的事,更不用说满学校宣扬了。以后,我与你再无任何干系,咱们分手了。”说完,纪泽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咖啡厅,留下余若薇坐在位子上迟迟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