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仙忍不了,你也等不了。而且你要相信这是皇家,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在权力面前,你和江临仙都太过于渺小,只要能确定我是否活着甚至牺牲你们的性命也无所谓。这个风险太大,我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难怪你这么确定自己一人可以担下所有罪名,有几分把握可以保住我和江临仙,原来是我和江临仙自作多情,这个鸿门宴是为你设的。”青玉眼里有了担忧的神色,“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按我说的,不要多话就行了。其实原本我不打算让你们知道我的身份的,这一切的发生不仅对你们对我也是意料之外。”江子城不由地叹了口气,“行了,我也不多说了,总之,一切都听我的,不管是你,还是临仙。”
“大哥,我……”
“青玉,不要让我分心照顾你们。所以,现在就答应我。”
“……好。”
“行了,快回去吧,我们后会有期。”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快到了出发的日子。江子城与江临仙很早地就在客栈里见面,等着第二天一同出发。而这样的一个夜晚,花恋与青玉二人有着不同的心思,暗示元夕宗的今夜注定不平凡。
“恋恋,今天的你真好看。”青玉在桌旁饮着酒,看着花恋在一旁谈着琴,“你让我想起了湖心亭时候的感觉,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熟悉。”
“只是熟悉吗?不应该是刻在骨血里的痕迹,会有心灵感应的吧?”花恋的娇嗔一声一声敲打在青玉的心上,青玉爽朗一笑杯中酒一饮而尽。花恋在心里想着:当时还派人跟着你,就怕你一个反悔,就白费了我的努力,幸好,你熟悉。
“对,是心灵感应。你说的没有错,是我错了。”青玉丢下酒杯将人抱在怀中,琴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外面风吹过风铃清脆的声音。
“阿玉,这风铃真好听,你的手真的好灵巧,我一个女孩也没能拥有你这一双巧手。”花恋就青玉的双手牵到自己的面前,低头亲吻了一下,回头看着青玉笑着。
“那是因为有我啊。”青玉将人抱得更紧了,“女孩的手是用来牵的,不是用来做事的。以后啊,我做饭,我洗衣,我做任何事情,你只需要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我身旁,你的手让我牵着就行了。”
“你骗我,你是想把我宠坏,让我离不开你对不对?”花恋倚靠在青玉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越来越少的两人时光,明天她就要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能不能回来她不知道,当她决定踏上那条路时,她就肯定自己只能尽量将自己最好的东西交给身后的人,但是就算再多也终究是亏欠的。
“对啊,宠坏了。这辈子就是我的,下辈子也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青玉就唇贴在花恋的耳旁,“恋恋,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亲手送你这个风铃吗?而且就将它挂在我们房间的窗沿上。”
花恋微微睁开眼睛,用手轻轻地揪着青玉的脸颊:“怎么难道你不把这个风铃挂在这里还想挂在其他的房间?那个房间是不是养着其他的小狐狸精?你现在胆子怎么那么大,真当我娘家没人了吗?”
“是啊,我还想挂在我的心房,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叫花恋的小狐狸精,迷得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
“这话不错,暂时先放过你。”花恋松开了手有闭上眼,“说吧,为什么送风铃,如果说的不好,我可是会生气的。”
“恋恋,风铃因为风而响,我的心因为你而跳动不止。”青玉将怀里人的耳朵贴近自己的心脏,“听到了吗?”
“嗯。它的每一下都让我知道你爱我到底有多深。”花恋伸出手抱住了青玉的腰,自己离青玉心脏的位置又近了几分,“继续,我还要听。”她自己心里想着:在不抓紧机会,以后可能就听不到了吧,阿玉,你那么好,我明天怎么才能心无旁骛地离开啊。
“我的爱就像风一样,无声无息却又可以让你像风铃一样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响得清澈动人,响得理所应当,响得不由自主,响得令人难忘。”青玉的声音在花恋耳边轻轻呢喃,“宝贝,感受到了吗?”
这声陌生的称呼令花恋感到陌生却又从内在为之心动,她红着脸点点头,一双媚眼撩拨着青玉的心:“阿玉,我爱你,一刻未停。”
“我也是,爱你,从未放弃。恋恋今日我们喝了交杯酒,入洞房如何?”
青玉的声音在此刻对花恋来说是充满着诱惑,他的整个人是花恋无法拒绝的理由,花恋微不可察地点头,见青玉没有反应,她主动抱住青玉的脖颈送上了自己的吻,吻得羞涩,甜蜜。青玉笑了,加深了这个吻。
客栈
“都安“好了,松开吧。不然酒喝不了就直接洞房了。”青玉站起身将花恋抱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调笑着,“小姑娘,原来那么心急啊?”
怀里的小姑娘举起拳头轻轻捶青玉的胸膛,将脸埋在青玉怀里不愿意看着青玉,青玉有笑了一声,吻在了花恋的耳朵上:“不笑你了,自己乖乖坐着,我去拿酒。这个酒三年前就准备了,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花恋看着青玉离开的背影,心一直都在扑通扑通乱跳,刚刚青玉说了什么?入洞房吗?终于可以将自己交给他了吗?这真的不是梦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青玉又出现在花恋眼前停止了,因为青玉不仅拿了酒,也换了身衣服。一身红衣,这身红衣二人都很熟悉,是三年前准备的喜服。
花恋以为这身衣服应该不在了,因为自己最近一直穿着当初的喜服,而青玉从来没有穿过,他一直都是一身玄色,从中带着一点红色。花恋不怪青玉不穿,因为他知道那一天对于青玉而言,是场噩梦,红绸更白缎,喜事变成丧,任谁都没有勇气去回忆,与其睹物思人,不如弃了。
“恋恋,好看吗?是不是和三年前一样好看?”青玉见花恋点了头但是没有说话,温柔地将花恋拉到自己的身边,“当年还差‘夫妻对拜’我们在这里继续好不好?”
“好。”花恋红了眼眶,她没有遗憾了,当年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圆满了,宛若三年不存在,他们还是那个时候的他们,从未改变。
青玉笑着将花恋的眼泪擦去低声说了“乖,不哭”,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红帕盖在花恋的头上,将花恋与自己面对面地站好,用仅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笑着说道:“夫妻对拜。”
两人同时弯了腰,然后默契地停了好几秒才起来,青玉将人抱起来轻轻地放在身后的床边,将红帕挑起,轻声在花恋的耳边说着:“送入洞房。”
花恋看着青玉转身去拿桌上刚刚拿来的酒,她等着青玉回到自己的身边。当青玉将酒杯交给她的时候,她能感受到自己手微微地颤抖,青玉不拿酒杯的手握住花恋颤抖的手,笑着说:“不要紧张,我们慢慢来。”
青玉的温柔真的可以抚平花恋的情绪,等到花恋情绪稳定,青玉主动地与花恋喝下了这杯交杯酒,两人相视而笑,花恋勾住青玉的脖子,青玉揽着花恋的腰,跌落在一片红海之上。。
酒尽杯落,红帐烛曳。外裳差不多褪尽,春色旖旎。
当花恋以为可以交出自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了力气,她看着青玉似乎寻求着答案。
“对不起,恋恋。”青玉起身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花恋裹住,在对上花恋眼睛的那一刻,他印下一吻,“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要你,而且要你一辈子,我们以后都不分开。”
“阿玉,你要做什么?快告诉我。”花恋突然想起了醉红楼她与江子城谈话的内容,她不由得心头一紧,感觉到事情的蹊跷。
青玉从眼神中知道了花恋猜出来了,他也没有继续藏着掖着:“你没有猜错,你和江子城的话我听到了。”
“阿玉,你不能去。你如果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今天做的。”花恋终于明白今夜不是青玉无意成全自己,而是有意给他们自己不留遗憾。
“恋恋,不要原谅我,这辈子都不要原谅。我不值得你原谅,当然……”青玉将人抱在怀里,“我能不能回来,我自己还不知道,所以,你要为我祈福,让我有机会回来向你请罪好吗?”
花恋的眼泪打湿了青玉的衣襟:“阿玉,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此行,我不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爹和娘亲。所以,这一次不管是福是祸,我势在必行,无人代替。”青玉吻着花恋的眼角,嘴角,最后落在他最爱的唇上笑了,“我们还有一会儿时间,我想把所有的话都告诉你,不要打断我好吗?”
“恋恋,我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在遇见你的时候我相信了。你就像高岭之花,孤傲清冷,似乎没有什么能把你的心捂热。”
“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放弃,我知道自己最初可能有点傻,明明都被你拒绝了,但是仍然想着怎么才能在靠近你一点点,为了这一点点,我都忘记了伤心和失望,一直想着如何才能讨得你的目光与欢心。”
“终于有一天这朵花终于愿意让我揣进怀里,好好呵护。恋恋,你应该不知道,当你答应嫁给我时我有多开心,我觉得那一刻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刻,因为我爱的人原来也是爱我的,我是有多幸运啊。”
“总之,恋恋,我爱你。还有就是,对不起。”
当青玉的话音落下,花恋也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青玉将花恋放在床上,坐在床头,仔仔细细地看着,最终在花恋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闭着眼睛转身含着泪离开了房间。而床上的花恋似乎感受到青玉的离开,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但是没有人再替她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