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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万里江山不辞君

“没有,就是感觉菜少了点,我加几个。”江子城很快地隐去自己的想法,随口抱了几个菜名,等一切都弄好之后,不相关的人就都离开了这个厢房。

“兰序,你加的那几个菜是什么意思?”众人看着江临仙十分不解,但是江临仙没有罢休的意思。

“怎么了吗?这里面有你吃不了的东西吗?”在江临仙问自己的时候,江子城突然想起自己随意说的菜名,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刚刚自己说的菜都是江临仙小时候喜欢的,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子城气定神闲地看着江临仙,宛若自己刚刚的行为再正常不过。

江临仙看着江子城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自己再问可能会提醒大家江子城不再的事实,生死之事太过承重,自己不能打扰大家的好兴致:“没什么,只是这些菜好久没吃了,有些想念。”

这样的小插曲很快就被众人忘记了,众人继续聊着天,只是江临仙在这之后略显力不从心,而江子城也感受到江临仙的心情低落,自己已经差点漏出破绽不能再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了,江子城强迫自己去忽略江临仙的存在,一直到菜上齐了气氛才逐渐又热烈起来。

“我和恋恋今天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的祝福和礼物。”青玉和花恋一起喝下了第一杯酒,“不管是在我们身边,还是不在我们身边的人,希望以后都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江临仙与江子城也喝下了第一杯,这场酒席正式开始了。江子城与花恋青玉喝得你来我往,聊着身边有趣的事。独有江临仙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往下灌。

江子城虽然一直同青玉花恋说话,但是眼神总是往江临仙那里飘。看着明显下去的酒,江子城眉头皱起来,一点一点的找机会和借口将自己点的菜送到江临仙的面前。

江临仙依旧没有动静仍然喝着闷酒,江子城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花恋抢了先:“江临仙,我醉红楼的菜不和你的口味?”

“没有,菜很好吃,真的。”江临仙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点,只是这一点熟悉的味道足以让他又默默红了眼眶,他嗅了下鼻子,一个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江子城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他站起来的同时,花恋也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哥,你和我出去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阿玉,江临仙你看着一点。”青玉听了之后点点头,花恋就拉着江子城出去了。

花恋房间

“花恋,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江子城并没有注意到花恋的神情,他只想把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然后赶紧下去看着江临仙,让他不要乱来。

“哥,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和我坦白的吗?花恋盯着江子城轻声地问着。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说有事和我说对吧?”江子城听了花恋的疑问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他看着花恋的眼睛没有躲闪,似乎这样自己才能有足够的底气。

“哥,今天你最爱的那道菜为什么没有动过?你能告诉我原因吗?”花恋默默地等着江子城给自己一个说法。

“最近吃得太多了,有些腻了。”江子城故作轻松笑着说,“花恋你这就是你要和我说的?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那我现在让你吃一口不过分吧。”花恋将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也是才做的,你尝尝。”

江子城举起筷子不知道该不该下手,最终他下定了决心将那道菜夹起,在将要送到口中之时,花恋一把夺过筷子扔在了地上:“你不用吃,既然你不愿意说原因,那就我来说,因为你不能吃,吃了你会出现问题,会晕眩,甚至会死,对吧?”

“花恋,我是兰序,你怎么回事啊。”江子城知道自己瞒不住了。

“还要我说其他的吗?那好把上衣脱了。”花恋说完就亲自动手扯江子城的衣服。

“好了,别弄了,我承认还不行吗!”江子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恢复原来的声音笑着面对花恋,“花恋,好久不见。”

花恋听着熟悉地声音,看着熟悉的面容,眼泪簌簌地往下流,江子城看着没办法只能将她拥入怀中,摸着花恋的长发安慰着:“花恋,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不哭了好不好?是子城哥的错,我给你赔不是可好?”

花恋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进江子城的怀里良久,江子城没有打扰她只是轻轻地摸着她的长发,等着她发泄,然后平复情绪。

“子城哥,我姐夫?”花恋擦干眼泪之后,直接问了,长痛不如短痛,其实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依旧靠着桌子,用手撑着。

“花恋,兰序和花蝶在一起,他不孤单的。”江子城知道这句话很残忍,别说是花恋了,就是他自己再讲一遍,亦是和最初一样痛彻心扉,有何况这是将长好的伤口又硬生生扯裂了呢,“这对他而言,是他的心愿,我们都不要太难受了。”

“我不哭,我没事的。姐夫和姐姐生前不能相守,那身后可以实现我也很替他们感到高兴。我说的都是真的,见惯了杀戮,心肠早就适应了,你不要担心我。”

“花恋,三年过去了,你都没有发现,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我不是兰序的?”江子城其实很意外,这几年其实自己与花恋接触的次数不算少数,或许是因为自己一直伪装的很好,又或者是因为当初花恋心死,早就先入为主认为自己不可能还活着。

“是虐花手告诉我的,他那晚说,他从背影认出了你。也是那一刻,我突然也开始幻想你是不是还活着。”花恋笑了,“当年我听说你不在的消息,我……但是,但是都不重要了,你还活着,真好。”

“原来是这样,那晚也是我的疏忽,我以为晚上不会有人看出来什么,而且之前我没穿假体,你也没发现,所以那晚就偷了懒,真是百密一疏。”江子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没想到被一个自己曾经顺便救过且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认出来了。

“这样不好吗?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很开心,失而复得的感觉挺不错的。”花恋抬起头看着江子城,现在江子城的模样与当初重合,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刻,从来未曾分开。

“算了,花恋,我这次过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地回答我好吗?”江子城语气虽然温和但是透露出了严肃,“一周之后的文武大会,你还要跟我们去吗?我的意思是说计划你还要参与吗?”

“我去,我一定要去。”花恋的眼睛里有着坚定,在她想起青玉的一刹那又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有些人不自己亲自去安排,总是不放心,三年前,我放弃了但是并没有用,反而拖累了更多的人。这次我不退宿,那么我死,那么以后轻轻松松度日。”

“你是为了给伯父伯母报仇,也是给青玉一个交代?”

“不,这只是一小部分,最重要的我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将自己命运重新握回自己手里的机会。如果成功了,我的以后将再也没有危险,我心中重要的人也不会再有因为我遇到危险的可能。”

“花恋,如果你是认真的,我也不阻拦你。但是,青玉那里你到时候怎么说?”

“不说,什么都不说。如果有命回来,我用下半辈子的时间向他赔罪,如果他舍得的话。”

“你就仗着青玉的爱不考虑后果。”

“你说的对,但是,我也是仗着他的爱有勇气去做个了断。”

“不悔?”

“嗯。”

“青公子怎么在这里,难道花魁不在这里?”门口突然想起声音。

“我才上来,还没有敲门。”青玉的声音刚落,就传出了敲门声,“恋恋,你和兰序在里面吗?江临仙喝多了,我们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屋内的花恋和江子城赶紧收拾好自己,用眼神交流暗示今日的谈话内容不能泄露江子城的身份不能暴露,等一切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江子城才开门。

“兰序,江临仙喝多了,你和他住一家客栈,要不你先送他回去?”青玉的眼里没有起波澜,看不出他的情绪如何。

“好。你和花恋也早点回元夕宗,记得注意安全。”江子城观察了几分青玉的神色,没有发现异样,想到江临仙又喝醉了,担心涌上心头促使他选择不再考虑直接下楼了。

“阿玉,你上来找我有事吗?”花恋从房间走了出来,“江临仙还好吗?”

“状态不差,兰序下去了不会有问题。”青玉将花恋的手拉着一言不发地往外走,“恋恋,你……”时不时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只是这后半句,他不敢说,就像三年前一样,他害怕花恋会不声不响地离开自己,和三年前一样,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他又一次面临同样的选择。算了,等自己想好了再说吧。

“阿玉,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事情,你怎么现在感觉怪怪的?”花恋很担心自己刚刚和江子城的谈话被青玉听到,也不知道青玉到底听了多少。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走到现在太不容易了。”青玉捧着花恋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谢谢你,从没有放弃我,而且抓紧我。”

花恋在这一刻不想在意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中只有一个面前的青玉,心中只有着一个美好的未来,有他有她也有他们,一个都不少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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