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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万里江山不辞君

“我们没什么问题,主要看花恋愿不愿意。”江子城代表梦魇表态,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代替花恋。

“我听大家的,我没意见。”花恋模样清冷,语气依旧还是冷冷的,但是言语间有着愉悦。她看着在座的人为自己奔忙心里暖暖的。

“管家,拿纸笔过来。”江子城得到花恋的同意,也不拖延马上就吩咐手下人做事。

青玉将信绑在啾啾的腿上将他放飞,众人看着啾啾一点一点消失在黑夜中,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大,都期待着啾啾下次回来能带来一个好消息。

“这几天我们干什么?”啾啾走了之后,一桌的人明显放松了些,于是江临仙开始不安分了。

“你不回三王府了?”江子城问他。

“一个人太冷清,不回就住在这里。”江临仙把玩着桌上的杯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江子城,是不是还有几天就有灯会了?”

“还有两天。”江子城回答着,“想去?”

江临仙点点头:“自从去了金陵城,我就十分怀念玄都灯会的花灯,小吃呢。”

“两天后,我们大家一起吃完饭去?”江子城提议。

“我不去了,我明天回梦魇练兵,等那个什么啾啾回来了我再回来。”兰序觉得自己孤家寡人就没有兴趣,而且也害怕扫了大家的兴致,“好了,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各位自便。”

兰序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众人也没聊两句也就分开回屋了。

日子过得惬意也就没有难熬,花恋自从上次发做过之后就没有再复发,梦魇也适当地制作了一些缓解的东西。所以,大家都十分愉快,每天打打闹闹,一句早安,一句晚安地结束了一天又一天。于是,灯会就到了。

街上人头攒动,青玉和花恋手牵着手在后面走着,江子城跟在江临仙的后面,四人今晚都没有带人,其一,是因为今日人越多危险就越大,其二,大家都不想打扰灯会的氛围。由于没有人阻挡流动的人墙,两对人就冲散了,但是两边的人都没有因此而着急,都继续享受难得的时光。

江子城与江临仙二人仍然徘徊于小吃街之中,江临仙负责点餐,江子城跟在身后付钱,有时候江临仙尝味道就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江子城,剩余的食物大多数都被江子城拎在手上。

“江子城,你不吃吗?”江临仙嘴里咬着刚买的食物,回头看着江子城什么都没有吃地跟在自己身后。

“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吃。”江子城将钱袋收好,继续跟在江临仙身后。

江临仙看着手中的食物,将自己吃过的那份吃完,将剩下的交给江子城:“我不想吃了,这个给你吧,买了也不能浪费,便宜你了。”

江子城看着别扭的江临仙笑着说:“钱都是我付的,什么叫便宜我了,我这是应该的吧。”

“江子城,虽然这几天我一直没和你发脾气,但是不代表我原谅你了,你吃就吃,不吃就算。”江临仙似乎没有理由反驳,只能假装生气翻起以前的旧账。

江子城知道江临仙什么心思,但也没有点破顺着江临仙的话说:“我吃,行了吧。”

江子城接过江临仙手中的东西咬了下去,发现是自己喜欢的味道,江临仙还和以前一样,只要是江子城喜欢吃的东西,他都会留给他一份,而且强制性的塞给他,然后看着江子城吃完。

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某些习惯依旧有着当初的气息,这是刻入骨血的条件反射。一个叛逆,别扭的少年总想着一个宠溺,温柔的哥哥,不经意地一举一动刻画着熟悉的动作。时至今日,他们不是他们,他们也仍是他们。

“江子城,当初你给我带的糕点现在玄都还有吗?”江临仙看着江子城眼里的笑,知道对方猜中了自己的心思,撇了撇嘴一脸被识破后的不开心,于是,重新找一个话题。

“离这里很近,我带你去吧。”江子城云淡风轻地说着,他侧脸看到了江临仙惊呆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

那是小时候的习惯,江子城每次出宫都会给江临仙带,原因很简单,江临仙喜欢,而且喜欢有人陪他吃,于是江子城每次都陪江临仙一起吃掉这些东西。等江临仙离开玄都之后,江子城依旧还保留着这个习惯,只不过当时从原来的两人变成了一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又回到了当初。

“江公子,你来了!”店家看到江子城热情地打招呼。

“江子城,你经常来?”江临仙小声地问江子城,但是还是被店家听到了。

“江公子不仅是常客,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几年前,我的小店差点就没了,多亏他的帮助,我的店才能开到现在。”店家笑着说,“所以,每次他过来,我说不需要给钱,但是每次都分文不少,甚至有时候会多。”

“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江子城淡然地说着,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店的存在只是一个念想,也是一个期望,他知道江临仙总有一天会回来,而且江临仙对食物要求很高,这是一个特例,所以他不想这家店没了,因为江临仙会不开心。

“公子还是那么谦和。”店家拿起了包装袋,“还是原来的那一套?”

“是,麻烦了。”江子城重复着说了上百次的话。

“你到底来了多少次,竟然店家都知道你需要什么!”江临仙突然很好奇这些年江子城和这家店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江公子每个月都会来,而且只买桂花糕,豌豆黄和杏仁豆腐。”店家边说边打包着,“今日有鲜花饼,江公子可否尝尝。”

“好。”江子城知道这是江临仙没有吃过的东西,便也没拒绝。

江临仙却愣在一旁没有说话,这三个糕点的名字回荡在脑海中。其实只有江临仙自己知道,他不是特别喜欢这三个东西,由于江子城每次出宫都需要好几天,年少的自己只是不希望哥哥忘记自己,所以每次故意嘱咐哥哥,而且这些东西是江子城喜欢的,每次他都在自己面前吃得很开心。

看似的不在乎,其实是最在乎,不是真正的喜欢某些东西,而是有一个人喜欢而已,所以,爱屋及乌。江临仙想要江子城的陪伴所以说了谎,而江子城不想江临仙失望所以守住了店。嘴硬的人有时候也会心软,心在大的人也会有一天细心,只是取决于对方是谁而已。

“我们走吧。”江子城付完了钱提着东西,江临仙回过神之后“哦”了一声就跟着江子城离开了。渐渐地两人的身影隐入了人海之中。

“花恋,今日的月色也很美啊!”青玉与花恋坐在河边,远离街道的喧嚣,找了一个清静之处,享受独处。

“嗯。”花恋闭着眼睛,头靠在青玉的肩上想象着青玉口中的月亮,感受风吃过的清凉,“就像当初的月亮,很大,很亮,很圆满,还有……很温柔。”

“花恋,前面三个词,我知道是形容月亮的,但是最后一个词是说我的吧。”青玉看着肩上的女子,在她的眉尾处印上一个吻。

经过几日的相处,这样的亲呢花恋已经十分熟悉,她浅浅地勾着笑,睁开了双眸:“那这个月亮不仅温柔,应该还温暖,体贴,细腻。”

两人相视而笑,沉默不语,欣赏着彼此眼中的风景。远处烟花散乱,孔明灯冉冉升起,成为夜空中的星,河上飘着点点祈求幸福圆满的荷花灯又构成了满天的星汉。

“花恋,我们也去点一盏灯吧。祈求我们百年好合,一生一世一双人。”青玉拉着花恋的手就往灯会最繁华的地方走。花恋跟在青玉的后面,看着他宽厚的肩,现在眼前的人护着她不让人流冲撞她,以后他也会走在她的前面护她一世安宁。

“花恋,你看前面!”青玉指着前面热闹非凡的地方,那里挤着一对有一对的情侣。活动很简单,上高台看谁时间短,第一名名店制作的特色花灯,第二名檀木扇,第三名对钗。

“我们也去参加好不好?”青玉征求花恋的同意,花恋没有反驳跟着青玉就去了报名处。

不过半个时辰,比赛就开始了,很明显这样的比赛对于青玉而言很轻松,他每跨越一个高台都要看一眼塔下的花恋,花恋就站在那里静静地抬头看着他。两人的对望,低调而深沉,透露着化不开的欢喜。

比赛也很快就结束了,青玉没有拿第一,他领着紫檀扇赶回了花恋的身边:“对不起啊,我没有拿到第一,你会不会不开心啊?”

“不会,紫檀扇也挺好的,而且扇面是空的我可以亲自给你画。”花恋知道青玉是故意输的,“对了,明明你是领先的,怎么突然愿意位居第二的?”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秘密。”青玉在花恋的耳边小声地说着,呼出的热气让花恋忍不住地偏了偏头,青玉直接阻止了她顺势偷了香,花恋娇嗔着说了一句“讨厌”继续窝在青玉怀里。

台上是这次比赛的第一名,应比赛主办人的邀请一位姑娘害羞地沾在台上,台上的男子亲了一口女子,女子笑着将脸埋在男子怀里,下面都是一片祝福的声音。

“阿玉,你是因为这个?”花恋笑了,“我不认为你脸皮薄,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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