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江临仙听到江子城的笑声更加郁闷，趴在桌上轻轻“嗯”了一声，头发任由江子城梳理。

“哥听你的，好吗？”江子城笑着说，江临仙趴在桌上歪着头看着江子城，“你如果只想和哥哥两个人，哥就陪着你，好吗？”

“这是你说的，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江临仙将头埋回自己的臂弯，暗自窃喜，“我困死了，他们回来了再喊我。”

“好。”江子城给江临仙的温柔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除了那次两人的决裂，而那次决裂江子城也是在背后偷偷跟着江临仙确保他的一路安全。

路途中江临仙独自一人看着蜡烛发呆的时候，江子城也是看在眼里的心疼与无奈但是没办法这是保全江临仙最好的办法，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不在身后。

也只过了半个时辰，三人就回来了，青玉牵着花恋的手，兰序跟在两人身后，之后的时光，五人只是说说笑笑，十分惬意。

花恋突然脸色一变抓住旁边的兰序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序哥，找个借口把我带走，我……”话还没有阿火完，抓住兰序的手又重了一点。

“我突然想起来，花恋腿受伤了，我从梦魇给她带了东西，这会儿我和她一起去拿。”说完兰序也没有等众人的反应，就抱着花恋走了。

剩下的三人没有说话，准确地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江临仙感受到其中的不对劲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江子城答应过花恋不说所以她在犹豫。

“花恋这次回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青玉的直觉告诉自己，花恋和兰序的行为绝对和花恋不正常的脉象有关，她一定藏了自己很多事情，“昨日我探了她的脉象，我相信你和兰序肯定知道其中的问题。”

“青玉，你既然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不直接问她？你是害怕陪她一起面对吗？”江子城格外认真地看着青玉的眼睛，似乎要将青玉看穿。

“我不怕陪她面对，我怕她不愿意让我面对，既然她不愿意让我知道，我就装傻，只要我不放弃，我总能找到她愿意接受的方式去了解她，爱护她。”青玉终究还是怕了，因为太爱所以小心翼翼，这或许就是之前山谷里的后遗症吧。

“你应该已经知道花恋再也无法习武了。”江子城说着，青玉点头默认，“她这次应该是寒冰灼烧的毒发作了。”

青玉愣住了，江子城看着青玉的反应知道花恋没有将自己找错人，他和花恋一样，都不想青玉过于内疚，他站起来准备离开去看看花恋怎么样了，突然青玉抓住了他的胳膊。

“花恋为什么会这样？”青玉开口问但是他的心中已经猜出一二，他只是想找江子城核实自己的猜想，“因为我吗？是为了和我在一起对吗？”

“花恋不希望你们之间的感情有任何同情，怜悯，内疚的成分，所以，到此为止，我能和你说的已经告诉你了，剩下的自己亲自去问花恋吧。”听完江子城的话，青玉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他的手渐渐松开，从江子城的手臂上滑落。

江子城看着一脸担心的青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拍了拍青玉的肩：“花恋会和你说的，但是你要给花恋充足的耐心，你懂我意思吗？”

青玉想了一会儿向江子城坚定地点头，他明白花恋是不想给自己压力，她害怕自己是因为歉疚而不是爱和她蹉跎一辈子。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花恋吗？”青玉问着，他的眼睛里写瞒了恳求与渴望，“我只在门口看着不进去，我也不会说你已经告诉我了。”

“太子府那么大也没有禁地，你请随意。”江子城看出青玉的试探，便也就同意了。他不阻拦，因为他知道自己阻拦也没有用，青玉总会想办法靠近，哪怕只是靠近一点点，他也不会放弃。

江子城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也懂青玉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以及对未来不确定的茫然，因为青玉就和现在的自己一样，把握每一刻和重要的人在一起的时间，哪怕下一秒是刀山火海，也要携手一起面对，只因为对方是一个无法割舍的人。

“你在想什么？”江临仙看江子城出神想了很久，“我们赶紧走吧，青玉可能都要到门口了。”

江子城看了一眼江临仙，很快也去释怀了，人在就行，其他的不重要了：“我们走吧，现在还不晚。”江子城想着，虽然过了十年，但是一切还不晚。

花恋房间

“青玉，你在门口能不能说句话。”兰序从房间退出来的时候，敢觉踩到了某人的脚，一回头发现是青玉。

“花恋怎么样了？她还醒着吗？”青玉盯着窗户，恨不得自己有透视的能力。

“人刚熬过去，已经先睡下了。”兰序看出青玉应该知道一些实情了，“江子城告诉你了。”

“嗯，一部分。”青玉没有看着兰序，只是盯着挡住自己看花恋的门。

“来都来了，进去吧，我不相信你是吃饱了过来只是为了消食的。”兰序知道青玉能找过来肯定是江子城同意的，他看着青玉仍然在门口踌躇，“进去吧，和花恋聊清楚了，我们还要找解决方法了，花恋的事肯定不能拖太久的。”

青玉仍然在犹豫，但想到现在自己对花恋而言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身份，他是花恋的未来夫君，是要相守一生的人，他不仅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也要对两人的以后负责。于是，青玉推门而入，动作静悄悄地似乎不会燃起一点点的灰尘。

青玉是第一次踏入女生的闺房，但他没有四观看，而是径直走向了花恋，花恋的脸略显苍白，眼角有泪痕，嘴唇有咬破的痕迹。青玉心痛了，他知道花恋的坚强，忍耐的能力有多强，所以是怎样的难受令花恋有着这样的表现，这样的痛苦令他难以想象。

青玉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他的手一直拉着花恋的手，另一只压在了自己身下，时间久了，手就麻木了，但他一点也不在乎，直到花恋渐渐地睁开眼睛，他刚想站起来，就感觉到行动的不便。

“阿玉？”花恋睁开眼睛感觉到了刺眼，但是面前模糊的身影让她觉得熟悉，他不由自主地轻哼出青玉的名字，声音虽然有着稍许沙哑，但依旧透着深情。

“我在。”青玉看着花恋对自己扯出硬生生的笑容，“还能感觉到不舒服吗？”

“没有。”花恋回答地果断，在青玉面前她必须伪装，“阿玉，把我扶起来好吗？我好像躺了很久。”

“还好，太阳还没有落山。”

“你中午用餐了吗？”花恋看向窗外发现已经到了黄昏，青玉沉默没有回答她，她的目光有看到旁边的桌子，一份完整的午餐，有菜有肉有饭有汤，就是不见人动过的痕迹，“阿玉，你为什么不吃饭，不合胃口吗？”

青玉只是看着花恋没有说话，他在平复自己的情绪，思考应该怎样与花恋沟通两人之间才不会有隔阂：“不是不合胃口，是陪我用餐的人不合我的心意罢了。”

花恋听出青玉的不悦但是她知道自己也应该接受，现在两人是一体，青玉是有知情的权利，她只是没有想好如何告诉她，那个毒就来势汹汹：“阿玉，对不起，我应该……”

花恋的话还没有说完，青玉就坐在她的床边将他揽在怀里：“花恋，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这个我也有问题，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才会不知道如何和我说的。”

“阿玉，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知道不想你冒险懂吗？”花恋从青玉的怀里挣脱出来，青玉的手微微颤抖，他的眼眸低垂，手渐渐地下落就像他的情绪。

“我懂。但是，我不能装作一无所知什么都不做。”青玉看着花恋，“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毒是怎么来的，有毒药的地方必然会有解药，哪怕龙潭虎穴我也愿意去闯一次。”

“阿玉，把这件事情交给兰序他们好不好，你就在这里陪我，我们一刻也不分开。”花恋拒绝了青玉，她不舍得也不想青玉去，因为去就是九死一生，兰序与江子城也只是借口而已。

“花恋，我不是别人，我是最爱你的人，你知道吗！你让我忍着不去，去等消息，怎么可能！”青玉语气中有着恳求，他不知道这个毒对生命有没有威胁，但是他不能看着花恋一天又一天的受苦，这是两人的煎熬。

“不能忍也忍，你以为只有你爱我吗！别忘了，我也爱你，你做不到的事，我也做不到。”花恋握住青玉的手，她感觉到她的不安，“至少现在我们还能在一起呼吸，去游历山河，尽管可能会辛苦一点，但是我没有问题的。”

“花恋，我想去谁也拦不住。”青玉轻飘飘地一句令花恋似乎感觉青玉在离她越来越远，“你要知道元夕宗的情报点很多，但是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花恋，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说？”

花恋闭口不言，青玉苦笑着，笑着笑着眼泪下来了：“花恋，我青玉不是一个需要女孩保护的人，我现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厌恶自己的一无所知，你没有错，我以为你可以对我敞开心扉，是我高看自己了，高估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