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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万里江山不辞君

“青玉见多识广,不错这正是暗杀组织—梦魇。”江子城走向窗边,“夜晚的降临便是猎杀时刻的到来,皇家的残酷与荒谬就像一场梦,我迟早有能力除了这套枷锁,让我成为这枷锁的梦魇,给自己一个救赎。”

“你是要夺权?杀父?”

“不是也可以说是。”江子城对青玉没有丝毫隐藏,“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与那个人同流合污,那就毁灭掉这他的一切,而我的底线便是留着他的性命,让他颐养天年。”

“我以为皇家的血都是冷的,没想到除了江临仙这里还有个至情至性的人。”

“你不觉得这个想法是不能被世人原谅的吗?”

“不要渴望谁可以与自己感同身受,因为这世界想看你出丑的人往往比扶你起来的人多得多。”青玉也走向窗边,“我学不会你们的大道理,可我懂得自私会让自己活得轻松一点,至于什么原不原谅,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江子城在内心羡慕青玉的无谓态度,也深知自己无法像他一样:“那么我所说的话,你都相信?”

“半信半疑,但是从我叫你一声大哥开始就只有信任与支持。”青玉的语言云淡风轻,但是这句话却撼动了江子城的心,从前的自己孤立无援,而现在他从青玉那里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我这个人很护短的,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啊。”

“一言为定。”江子城看到天边渐渐变了色,“青玉,今日的所见所闻……”

“不要告诉江临仙。”青玉接了他的话

江子城点头,笑了笑。

“我先走了,请大哥一路保重,还有……一事相问,花恋是否会参加此次文武大会 。”

“如你所愿。”

“嗯。”

三日后

玄都 文武大会

“两日后便是文武大会,希望各位爱卿都不要谦虚,各尽其力。”

“是,皇上。”

“还有,今年孤的三皇子从金陵城回来,令孤喜不胜收啊!”

“恭喜皇上父子团员。”

“今年的围猎与往日不同,共为两轮,第一轮,宣墨会,比文,第二轮,围猎,动武。希望两日后,各位爱卿带着能兵强将取得胜利,壮我朝之威名。”

“是。”

三王府

“围猎,肯定有我,宣墨会你就随便安排人吧”青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茶一脸闲适。

“你为什么不去宣墨会?”

“我的身体不允许我闻墨水。”

“不需要你写字。”

“我的脑子里没有墨水。”

“废话,一般人都没墨水,只不过你现在像脑子进水了。”

“江临仙,你好好说话,你难得想整个玄都都知道,我元夕宗有一个毫无文采的少主?”

“这点我忘了。当年你对的下联‘牛腩猪肚无肉不欢’逼得老师给了四字批语‘粗俗至极’,这件事我至今记忆犹新。”

“江!临!仙!”

“好了,说正经事,宣墨会到底谁去?”

“你想想玄都有没有人合适的人,我给你请来。”

“暂时没有头绪。”

府内沉入一片寂静。

“王爷,门口有一书生求见。”家仆进屋通报。

“书生?”江临仙十分不解。

“他的扇子上一面是花鸟图,另一面为……好像是凶兽。”

“凶兽!诗客兰序!”青玉突然想起来。

“快,请进!”江临仙心情十分激动,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也要去看看。”青玉似乎想到了谁,也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墙的外侧

“花恋!”青玉翻墙而下,“我只是想撞撞运气 没想到真的是你。”

“公子所谓何事,花恋似乎和你并无交集。”花恋的冷清与青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青玉说着从怀里拿出那段白绸,“这是你上次留下的,现在还给你。”

“丢了吧,我不需要。”花恋说完转身就要走。

青玉见花恋转身,赶忙抓住她。

花恋转身后退,打掉青玉的手臂,一剑抵在了青玉的咽喉。

“好好好,我不碰你,就是想再问你一件事情。”青玉用手指将剑弄向一边,“兰序是不是我大哥……不对,太子让你送来的?”

“是。”花恋将剑收回剑鞘中。

“太子为什么让兰序到三王爷麾下,他自己不需要吗?”

“花恋不知,只是服从命令而已。”花恋想转身就走但是避免刚刚的事情,她转身之前多问了一句,“公子还有事吗?”

“没事,不对,有事。”青玉尴尬地挠挠了头发,“花恋,你明天一定会和太子一起参加文武大会吧?”

“暂时是这个安排。”花恋实话实说,而且用词相当严谨“暂时”,“公子难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有,不对,不对,有事。”青玉感觉自己的心跳很快,“花恋,我,我,我……”

“……”

“总之,我就是想见你,不为什么,就是想见你。”青玉说完也是十分羞涩。

“哦。”花恋轻描淡写。

“还有,以后别叫我公子了,叫我青玉吧。”

“好。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

“告辞。”花恋离开了,慢慢地消失在青玉的视线。

青玉回府之后,看见江临仙和兰序二人讨论书法,江临仙一抬头便看到了青玉。

“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我,我……”青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必是佳人有约。”兰序放下手中的笔向青玉行礼,“在下兰序,元夕宗少主莫要见怪,我刚刚也只是猜测而已。”

青玉赶紧回礼:“青玉,早闻诗客兰序名号,真是君子之姿,文吐不凡。”

“你们少客气了,都不是讲究人。”江临仙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十分做作。

青玉与兰序相视一笑,便不再互相吹捧了。

夜晚,过了三更,青玉偷偷潜入兰序的房间,他刚一翻入,房间便亮起来,只见兰序吹灭了手中的火柴。

“我给你留了门,你偏偏喜欢走窗。”兰序话音刚落,风便将门吹开了一到缝,“还好,我听了太子的话,没有将窗户锁上。”

“……”

“出门可见到花恋了?”兰序一语惊人,“你和她说了什么?你和她什么关系?为什么太子要让她送我而不是让我自己来?你和太子又是什么情况?”

“闭嘴,不关你的事情。”青玉没想到眼前的男人怎么那么八卦,传言不是说,诗客兰序,非诗词歌赋,不轻言吗?

“师弟,还需尊重师长,不然告诉老师去。”

“你说的是哪位老师?”

“家师可用‘粗俗至极’评价过你的文采,师弟的对联我也是略有耳闻。”兰序摇着扇子,掩面而笑。

“你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兰家的公子,当年离家出走的那个。”

“什么离家出走,我那是考取功名,顺便游历山河。”兰序将扇子一收,“小子,注意言辞,我的宝贝已经很久没见血,小心我一不小心再用你的血给它开开光。”

“师兄,我错了。”青玉早就听说自己的老师有一个文武兼备的学生,但是此人有一个问题就是遇事就走,特别是因为女孩子,当年就是因为兰家要给这位定亲,兰序整整三年没回家,直到那个女孩成亲了,此人才在江湖上有了消息。

“对了,太子要我给你传话,注意文武大会当天安全问题,特别是围猎。”兰序神情认真,丝毫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据说皇上命令财政大臣采购火药可能会有陷阱,事关性命之忧,不可儿戏。”

“太子的意思我明白。”

“还有……”兰序说完正经事,语言又变得戏谑,“你说花恋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难道你就那么喜欢一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女孩?”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不叫喜欢,但是就是相见她。”青玉一本正经。

“反正我只喜欢自由,喜欢偷得浮生半日闲,做一个江湖浪子,什么情呀,爱呀和我是无关了。”

“你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吗?就是相见一个人的感觉。”

“那是曾经,目前没有。”兰序走到床边躺下仿佛想到了什么,透露出些许忧伤,“一入梦魇,夜晚总是比白天长,能活几日便是几日吧”

“师兄也是梦魇的人!”

“嗯。”

“那么花恋?”

“也是,但是她和我们不一样,她是死侍,我们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而她只有服从而已。”兰序闭上眼睛,“青玉,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不要放弃,抓紧时间和她在一起,不要像我一样……蹉跎了最后的时光。”

“师兄,你……也喜欢过一个人。”

“我曾经不愿意定亲就是为了她,现在留在梦魇也是为了她。”兰序别过脸,“好了,你走吧,早点休息。”

青玉沉默,走的时候帮兰序的门给带上了。

青玉穿过廊桥,看着月亮想到了那晚两人的初遇,不知不觉走到了今天翻墙的地方,他不禁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语,那句“想见你”萦绕在自己的耳畔,或许这次真的是喜欢一个人了吧。

太子府

“兰序已安全送达三王府,太子可有其他事情吩咐?”

“你今天在三王府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花恋脑海浮现出青玉说“想见你”青涩的模样:“太子,今日我遇到了一位男子,就是上次在客栈和我交手的那个。

“你对他印象如何?”江子城语气十分平淡,不知道他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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