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魏年间乱世混战,大批平民在战乱中沦为奴隶,命如草芥。几百年来,他们不断的向西移民,和异族杂居斗争,国土日益广袤,如今,隐隐已经超过了拥有三千多年历史的大梁和商贸最为富饶的南宋,成为大陆第一军事强国。
戈壁之上,随从们推着六个大马车走进围场,在空地上一字排开六个巨大的笼子,上面用黑布蒙住,一丝不露,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那些,只要你懂得,你是一件武器,一件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武器,你没有感情,你的心是冷的,做起事来也是冷的。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着。】
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要做什么事。
【阿瑾,你怕不怕?】
【你怕了?】
【阿瑾,人为了活着,为了权力,就必须去自相残杀吗?】
【或许吧。】
权力、活着,这两个诱惑人的字眼成了所有人心魔。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
【阿瑾,你说过的,或许为了权力和活着,我们就应该这么做,别怪我。】
【······我会逢年过节给你烧纸的。】
我杀了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
故事就从那里开始,也从那里结束,从开始的一瞬间就结束了。
而结束,又代表一个新的开始。
“呜呜呜·····呜呜呜·····”
阵阵哭声传到耳边,还伴随着鞭子抽打的声音,粗矿的喊声高呼着快走。瑾靠着摇晃的马车,缓缓睁眼,抬手掩嘴打了一个哈欠,仿佛睡了好久的模样。她有一张完美无缺的脸庞,是上天都宠爱着的美人,她的侧脸是最美好的,下颚的弧度非常的优美,偶尔扬起的脖颈像高贵美丽的天鹅,一双犀利的仿佛可以看清世界一切的瞳孔如明镜,映着此刻的事物,剪影一般的睫毛轻轻的眨着,像展翅欲飞的蝴蝶,在脸上打下斜斜的小片的阴影,即使是身上这件破衣服也难掩盖天生丽质。
两个目光不约而同相对。
“姐姐,你醒了?”铜铃般又不刺耳的声音传来,一个看上去比瑾小了好几岁的女孩儿问道,她的脸上还依稀有着泪痕。瑾左眉轻挑,细细打量着她,这就是前世中那些人所说的穿越?这可是公元百年之时?
“你叫什么名字?”瑾的一双眼睛半眯着,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感情。
女孩儿双手抱膝,皮肤白皙又细腻,额头上有一道灰尘留下的痕迹,一双圆润又泛着水光的大眼睛眨了几下,卷卷的碎发随着马车的摇晃飘逸:“大伙都叫我卷毛头,你叫什么呀?”
瑾灵眸垂下,思索了半分:“单字,瑾。”
卷毛头轻轻点了几下头:“你犯了什么事?”
犯事?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字眼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何来的犯事?
“杀人。”瑾薄唇微动,随意吐出两个字编原由,可这两个字真的吓坏了卷毛头,使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一旁醒来有一阵的荆小六低头听着两人的对话,同样是被杀人二字吸引地抬起头看着瑾。
瑾觉察到这灼热的目光,只是没有对上去,她可不关心那人是谁。而卷毛头热情的问了那人的名字,她犯了事,被抓了过来,叫做荆小六。
咕噜~
荆小六的肚子打起了退堂鼓,卷毛头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包裹,拆开绳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块鹅黄色的干粮,分成三份,其中一份给了荆小六,剩下两份自己收起一份,另一份递给了瑾:“瑾姐姐。”,瑾迟疑了一会儿,道了声谢,接过了干粮,一口就全部吃掉了。卷毛头就像她前世的那位朋友,只叹她们的关系明明那么好,最终那位还是选择了权力,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友情,可现在,仅有权利了吧。或许这是一个属于她的第六感,待会儿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拉开序幕。
卷毛头的声音有些发抖:“瑾姐姐·····小六姐姐·····不知道我们要被拉到哪里去,我好害怕·······”
“有我在,别怕。”瑾嘴角淡淡一牵。两世的人了,谁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大概想些什么,不难看透,卷毛头是个心肠好的人。
又颠簸了一会儿,黑布被掀起来,随从驱赶女奴们下车,又是推推搡搡又是连打再骂,瑾一手拉着卷毛头,冷眼看着那些随从,满是不屑。这年头,随从都这么嚣张。
三人被带入一个帐篷里,帐篷中有一个长桌,桌上整齐的摆着一些白色的新衣服,听那些懂料子的女奴说,这衣服的料子还真不错呢。可每件衣服的背面都有金色或银色的大字。
瑾瞄了一眼所有字,拽了一件绣着怀字的衣服,怀瑾,正和自己的名字所应。卷毛头跟荆小六一样,拿了一件绣着玥字的衣服:“姐姐,我感觉不对劲啊·······”
貌似,她的第六感要灵验了。
水涨船高,巍然矗立在红川平原上的真煌城,赫然已经成为了整座大陆 的经济政治中心,高楼比邻,商旅往来,繁华锦绣,各国权贵、富豪商人,穿梭在九崴主街上,林茨比肩,极为热闹。
清晨的第一声长钟奏响,声音悠远,浩荡传播,城门在钟声中缓缓开启,陽光普照,真煌城新的一天,再一次在帝国的铁血秩序下,缓缓开始了。准确来说,对于那些门阀子弟,秩序这东西是不存在的。
“驾!”
一声声清厉的声音突然响起,几匹的骏马扬起雪白的马蹄,踏在真煌城外的雪地上,雪花飞溅,蹄声铿锵。不过他们玩得开心了,百姓们可就不开心咯,小贩们的小铺子有的被撞翻,有的路人为了闪躲都慌了神。
“你们看!好热闹啊!哈哈哈~”宇文怀勒住马长笑一声,继续对着来人笑着说道“哟,燕洵世子,淳儿公主放过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害我打碎了公主的琉璃盏,我也不会飞来有这艳福啊。”后追上来的燕洵面若春风,一双眼睛半眯着,闪烁着精明的光,一身紫金银线锦鲤华服,后披苍梧山银玉雪貂大裘,越发显得雍容华贵,风流 倜傥。
一名身着橘黄色华服的元嵩望着前面:“如今,纷争,大丈夫应该心系天下黎民百姓,我们还在这儿赛马,你说赛马就赛马吧,你找个空旷的地方啊,这么多百姓,撞到他们怎么办!”这么正经的话语里还带着软软的童音。
“没错~听见没有~”宇文怀也不着恼,对着燕洵喊了一声,燕洵则是一撇嘴,一脸笑嘻嘻的无辜。“我带你们去玩一个更激烈,更刺激的!咱们一起去听听惨叫!”宇文怀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言。
燕洵上挑了一下眉目:“哎,怀兄,那今日有什么好彩头啊?”
“淳公主的一坛美酒~”宇文怀笑了起来。
元嵩微微扬眉:“燕洵,你的好兄弟宇文玥怎么没来啊?”
燕洵鼓了鼓嘴巴:“他一向如此。”
“那我们就不等他了~”宇文怀招呼着大家再次驾马飞奔出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