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豹给了小马仔一个“随她去吧”的眼神，然后就带着其他土匪离开了。
“你怎么称呼？”殷真真问道，小马仔装作耳朵不好的样子，拧着眉发出了疑问的单音节，“哈？”
殷真真忍住心里的怒气，分析着目前的形势——
这小马仔一看就是个油子，对于他这类人来说，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在他面前也得排第二。
这样人一时之间是压不住的，但不用巴结，简单的捧杀就行了。
有了目的，又为扫清障碍制定好了方向，殷真真把心里的不舒服放下，换了个态度。
“这位小哥不愿意报出名姓，想必是认为比不上卧山虎盘山豹这类名号响亮，说了出来也没人认识，避免尴尬。我理解。”
马仔把下巴抬得高高的，用鼻孔看着殷真真，一双三角吊梢眼里，黄褐色的眼珠子转了又转。
殷真真这说的可全是大实话，正中那马仔的窝心之处。可是呢，马仔也不好在殷真真这一个外人面前自命不凡，只能催促殷真真快点走。
“慢点，我说小马仔啊，你长得一脸精明相，怎么是个死心眼呢？你顶头上司让你招待我，你招待就是了，干嘛这么赶时间呢？这一天十二个时辰，你辛辛苦苦做工也是一天，陪我悠悠闲闲逛游也是一天，不如选择轻松一点的方式过活了！干嘛逼自己那么紧呢？你以为越能干，得到重用的机会就越多么？想多了！上头的位置不腾出来，下边的削尖了脑袋也进不去。”
这话说的含糊，殷真真不等小马仔想明白，就信步走进了左手边的院子。
到底是匪寨进出不太便利的缘故，寨子里的这些房子的布置都保持着最朴素的状态。
估计是被安排做杂务的土匪干活糊弄，一路走来，哪个院子里的哪些房间经常有人出入，哪些鲜少人踏足，都能从门窗上堆积的灰尘看出端倪。
殷真真进的这个院子在众多院子之中，稍微整齐一些，但在犄角旮旯的地方仍然堆积着小的杂物垃圾。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殷真真边说着，边要捅破窗户纸朝里头看。
“关押恶鬼的地方。”小马仔不怀好意地说道。
“是么？”殷真真侧耳倾听着那排房子里的动静，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小马仔这随口编的谎话，带着明显的歧视，殷真真哼了一声，她是不够聪明，但是别人也休要把她当傻子糊弄！
她在院子里很快发现了一件又能刚好宣泄情绪，又不会被小马仔当成把柄的武器——一根细小的树枝。
殷真真迅速捡起树枝，用捅人的手法，朝着门窗上的格子，猛地扎上去。
等到通的门窗上全是洞洞了之后，面对小马仔的质问，殷真真双手一摊，“我已经把鬼给放走了对吗？还不赶快进去看看。”
这句话还没说完，小马仔愣了一下，才想到殷真真这句话的意义，他拦阻不及，原本紧闭的房门，“当”地一声，破了一个大洞。
殷真真探着身子，朝里头一望两望，这间房间里只存放着一些废旧的凳子桌子而已。
“你看，半只鬼影都没有，”殷真真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指着旁边的的房间问小马仔，“这里也有鬼么？”
小马仔话未出口，好好的窗户纸上又破了许多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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