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密林与芦苇荡之间的缓冲地带,你刚从芦苇荡里冲出来。你放心,我们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了。”
殷真真让出膝盖给清兵靠着,那清兵眼神迷蒙,似乎还未回过神来。
停了半晌,清兵小心翼翼地确认道:“您……您是来救我们的?”
“唉……”殷真真先叹了口气,做出一脸无奈的样子,“只要能救你们,一切都值得了。”
清兵猛然睁大了眼睛,他迅速后退着离开殷真真的怀抱,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贝勒爷,是奴才们害了您!”
“什么意思?”
殷真真就知道卧山虎不会那么简单地就让她把人带走,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清兵还未开口,阿潼带着其他兵丁,狼狈不堪地从芦苇荡里逃出。殷真真欣喜地迎了上去,却被阿潼的刀拦了下来。
“阿潼侍卫,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公公将殷真真拉到身后,挡在了那刀尖之前。
“什么意思?哼!”阿潼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冷哼道:“我等为保护四贝勒南下,舍生忘死,可四贝勒不该与土匪合作,将我等作为人质,交给土匪们关押凌辱。”
“无稽之谈!”殷真真打断了满嘴喷沫子的阿潼,“我为救你,受土匪之胁迫来到这里。你不该不了解真相,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于我。我是大清的四贝勒,是代表国家去地方收税的官员,如何在你眼里成了与土匪勾结之流?”
“我们亲耳听到那豺狼虎豹四位护法说,他们手握着你与他们来往通传的信件,还能有假么?”
这阿潼到底是吃了多少洗脑包啊,刚分开不到一天,就公然质疑起四贝勒的清白了!
殷真真让自己先冷静下来,站在阿潼的角度来看待事情。
阿潼他原是受命去寻找杂鱼帮的余孽,但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与官兵一起被卧山虎他们抓到了土匪窝里,受到了虐待。
之后卧山虎和他其他三位弟兄,拿出了伪造的书信,幸灾乐祸地把他们和四贝勒勾结的事情宣扬了出来。
这但凡有点子反侦查能力的人都能看出来,卧山虎是在挑拨离间吧。
要真是勾结在了一起,那就是共同的利益体,又为啥要故意说给阿潼他们听呢?完全没必要啊!还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毕竟四贝勒还没到收税的地方,都还没接触到那挣钱的买卖,这样子宣扬出去,岂不是自己砸自己的碗?
殷真真觉得,可能阿潼是惊怒之下,昏了脑子,才会口不择言的。
“那信你亲自看了吗?亲自比对字迹了吗?传递之人的证人证言你可已经获取?如若没有,你又如何判定,卧山虎他们说的不是谎话呢?”
“事态紧急,我只能禀告我家十三爷,请他定夺。”
一句话,不仅把他阿潼是十三阿哥派来监视殷真真的事实,公开挑明了,离间了他们兄弟俩的心;还憋着把事情往大了闹,彻底败坏殷真真的名声。
这件事如果传到了京城,别人不仅会误以为四贝勒行为不检,还会觉得这是十三阿哥的手段,为的是一人主理收税事宜。
阿潼他本身是个二五仔吧,殷真真觉得自己和胤祥没惹到他啊,怎么就被他给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