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经,使人起到放松的作用,殷真真送里正酒喝,也希望他能尽快恢复正常,这天儿眼见就要黑了,距离驿站可还有不下十里的路,若不加快脚步,就要露宿野外了,那样危险系数可大大地增加了。
在殷真真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里正也稍微恢复了一些,能够正常讲话了。
“老人家,这林子里从前便有机关吗?”
“小的回大人,那机关打三四年前便有了,听说是占山为王的人设下的。但咱们乡下人都只求平安度日,没人去那林子里触霉头。”
“这片林子是挂在谁名下的?”
“是位老财主的产业,但老财主都死一二十年了,他也无儿无女,一时就收归了衙门。”
“这么多的机关陷阱,衙门都没人管么?”
“因衙门里人手稀缺,又从未有村民发生伤亡,故并未处置。”
这理由倒能自圆其说,殷真真前后望了望,只见这片林子正好挡在她们队伍前进的路上,她喊过来胤祥派来的手下,指着地图问:“能否找到绕过林子的路径?”
这位接了昭关班的黑衣人名叫阿潼,脾气很温和,逢人就笑。因他是胤祥送过来的人,纵然与胤祥之前闹了点不痛快,但是对他选的人却莫名安心。
不论是从前的昭关还是现在的阿潼,都很得殷真真倚赖。
“若不走这条路,绕道而行的话,路程要翻一倍不止,且还会经过农田,现在玉米刚刚抽芽,这么些人踩过去,只怕是要补种。由此带来的还有关于补偿等等事由……”
阿潼的意思很简单:要么趟着陷阱过,要么趟着田地过。前者危险系数高,后者善后事务繁琐。
“苏公公,你看怎么办?”
“爷,奴才私心觉得还是趟着地过更稳妥些。只是这样一来,堂堂四贝勒的威风便被杀去了大半。奴才有罪,但愿意将功折罪,带头去趟一趟那林子里的路。”
殷真真就差感动地热泪盈眶了,她想着胤祥派来的人用不用都是那个价,不能让苏公公一个人涉险啊,“阿潼,你跟着苏公公一起去。”
阿潼有些迟疑,“贝勒爷,小人还得保护着您呢!要不让其他人——”
“苏公公为了我干涉险地,我没办法与之同往便罢了,若是连贴身的护卫都吝于配给,可实在是不像话了。想必阿潼也不愿置我于不义之地。”
阿潼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心道:这二位真一个赛一个地会道德绑架!我可得留个心眼儿,别是他们看出来我身上的猫腻,要趁着这机会除掉我。
阿潼去了,立刻便有另外一位黑衣人顶上,这位黑衣人舔了舔羊毫上的墨汁,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片刻,便跃然纸上。
“昭关请贝勒爷安,半刻不见,如隔三秋。”
“你回来了,那我那土特产怎么办?”
“贝勒爷勿生气么,我们此次前来出差的人之中,有一位极其恋家的哥们,只因他舍不下家中那位超级无敌美貌,又极爱撒娇的老婆,便主动替昭关走这一遭。一定误不了贝勒爷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