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有的证据下,即便她走正常的申诉渠道,也无法得到她自己想要的正义……”
殷真真现在的身份虽然是一朝的贝勒,但仍然帮助不了遗孀。要是到了江南,遇到更多这样的苦难人,却无法施以援手,那感觉可真是痛苦极了。
她的眼睛投向墙外,忽然发现吵闹声似乎在一瞬之间消失了。
“怎么不骂了?”
殷真真急忙跑到门口,齐敷比她早一步收到消息,已经在门外与提督衙门的衙役展开了交涉。
他瞥了一眼遗孀消失的方向,朝留守的衙役一拱手,道:“各位拿人也该有个凭证,这样匆忙地将人带走,却是为何?”
衙役还未开言,围观的群众见齐敷似乎在为遗孀说话,都诧异地乐出声来,“这齐将军真是有意思啊,差爷帮你把人逮走,你反倒不乐意了,挨骂挨上瘾了是怎么的?”
“别是他真的做贼心虚,愧对这位大嫂吧——”
“不过,这大嫂子刚才听衙役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偃旗息鼓了?”
群众窃窃私语,而衙役如冷面煞神一样,将人群赶到一旁。为首的衙役看到殷真真也走了过来后,先跪下问了个安,“四贝勒万安。”
“谁要拿她?”
“回四贝勒,是宫里来了人,拿了万岁爷的手谕,要我们缉拿她。”
齐敷悄悄地扯住了殷真真的手腕子,叫她莫要难为衙役。既然是宫里来的,那必定是康熙的旨意。
这件事康熙在朝堂上只揪了胤祥和太子二人问话,有意交由他二人处理。
况且,齐敷算是四贝勒的老丈人,他理应避嫌。要是往上凑的太紧,康熙难免多想。
“既如此,便不耽误各位了。”
折腾了这一遭,再转回到齐府,已经临近饭点儿了,殷真真却没在饭桌上见到齐氏。正想问,苏公公却冲她摇了摇头。妾室不能上主桌吃饭,这是默认的规矩,若问出口,双方都尴尬。
“家中饭菜粗陋,贝勒爷将就用一些吧。”齐敷同殷真真客气道。
“嗯。”
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了,胤祥大概不会参与这件兵士遗孀案的侦办,那便落在了太子的身上,怪不得齐敷认为这一切是太子搞得鬼。
“月宾已经收拾妥当,可随时随您回贝勒府。”
“嗯。我等下用过饭,去后宅探望一下齐夫人。”
“臣为您安排。”
齐敷事先屏退了齐府后宅中原本侍奉齐夫人的家眷,只留下齐月宾和吉祥,以及几位年老的嬷嬷从旁伺候。
“爷万安。”
“贝勒爷万安。”
殷真真一踏进门槛,一屋子的人都跪下给她行礼。她内心里的封建思想稍微作祟了一下,便立刻让人都起来了。
齐敷通过与殷真真的接触,发现二人实在没有共同话题,索性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并没有一直陪在左右,大家反而都自在。
“夫人身体可恢复了些?”
齐夫人浑身透着拘谨,她看似在强撑着精神,眉眼之中满是忧虑,大概是在为兵士遗孀的事情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