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小心翼翼地样子殷真真当然不知道,她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在想着做些什么能够缓和一下和宜修之间紧张的关系,她还是想二人能像朋友一样相处的。殷真真会一直照顾宜修以及其他人,直到返回现代那一天。
“我昨天走了以后,你有没有再哭?”
宜修撇撇嘴,本想说句场面话搪塞过去,一张口却变成了,“爷都走了,妾身哭给谁看。”
剪秋吓得筷子在咸菜盘子上磕出了声音,她飞快地去看殷真真的脸色。
宜修连忙往肚子里又灌了半碗粥——刚才殷真真说了,让她好好吃饭来着,她就做出听话的样子给殷真真看,好抵消刚才的失言。
“这样就对了。人么,哭的时候,第一要知道自己为什么哭,第二哭泣能给你带来什么。男女都一样,不要把哭泣作为目的,而要当成手段。这样说或许太功利,但却适用于任何时代的社会。”
“可爷已经堪破了这一类的伎俩,他人再使岂不是自作聪明,贻笑大方?”
教化受挫,殷真真一时语滞,“私以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今日自清晨起便带着闷热,天空中乌云如盖,横在殷真真的头顶,一动不动,如此看来,一场大雨势不可免。
轿夫们已将斗笠与蓑衣准备停当,殷真真钻进了轿子里,又把轿帘子全都掀起,即便没有一丝风,也得让空气流通流通。
等跟着跟班太监穿过午门,在天街上亲王和皇子的队伍里站定,她先同认识的不认识的打了一遍招呼,而后略等了一会儿,便有宣旨侍卫召午门外集合的那些大臣们赴御门外听政。
待众臣工和贵族在天街排好站好,康熙才从乾清宫出来,坐在御塌上,等着部院寺监的官员上告奏章。
一切本来都如寻常一样,直到都给事中给康熙呈上了一封密折,天街上方的乌云仿佛忽然堕了下来,笼罩在每个官员的头顶上。
都给事中隶属都察院,能直接向皇上诤言直谏,督察百司官员。
“荒唐!”康熙一把将密折丢在都给事中的脚边,今天来当差的这位还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捡起那密折,跪在康熙面前,一动不动,就等着听康熙接下来的处理。
“给十三爷看。”康熙指了指胤祥,殷真真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她脑子飞快地转着。
现在是康熙三十七年,距离历史上胤祥失宠还有十年,所以,这封密折应该参不倒胤祥的。
殷真真以为这密折是针对胤祥的,可胤祥看罢那密折上的内容,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殷真真左右看了看,自己身边除了康熙同辈儿的就是几位叫不出名字的年长堂哥,既然在历史上连叫名儿都没留下,说明根本就没有参与过什么大的事件,而殷真真身上可是妥妥地套着穿越者这个bug的。
不消说,这密折肯定又是跟她有关系的。殷真真突然有些抓狂,去江南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这么紧凑的时间里也要塞进来一桩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