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左思右想了近半个时辰,才终于得出了“爷对我还是不同的”这个结论。
殷真真自是不知道宜修的所思所想,她若知道,一定无语到扶额。但不论如何,今晚这个心坎总算是过去了,殷真真今后都不打算再刺激宜修了,她只想得过且过,直到原主回魂,顺利把接力棒交到对方手中。
相较于侧福晋这里的鸡飞狗跳,往日里热闹的李氏处则要安静得多。
李氏这一胎受到的损害太多,她怀的很是辛苦。
见殷真真来了,李氏便要下床行礼,立刻被拦住了。
“生产之前这些礼都免了。”
殷真真接过翠果手里的药,吹了吹那药渣里的浮沫,一勺一勺喂到了李氏的嘴里。
“唉,你以后切不可多思多想,要专心养胎,这也是照顾好自己。奶娘已经去投胎了,你阿玛也去了该去的地方,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就别想太多了。”
“嗯。爷之前劝说妾葬礼上,妾身问了问算命的,这确实是不太好,妾身就不去了。”
说到底,李氏虽然有顾忌四贝勒的成分,但是更多的是担心腹中孩子的吉安。
而且,李氏经一事长一智,整个人的气质也成熟稳重起来,殷真真对此是非常欣赏的。
“齐格格明日就回来了,我走之后你若是烦闷,便不时地找她聊一聊天。”
“她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这么快就回来了,齐将军夫妇也舍得么?”
“当然不舍得了,”殷真真替李氏揉着腿,“但是在外,齐家令人虎视眈眈,在咱们院子里,侧福晋额娘去世了,阿玛又不着调,她一时也想不了父母团圆之乐。而你呢,父母双亡,若是齐格格在齐府逗留的时日一多,你们心里难免吃味儿。”
“她也太谨慎了些。”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仅是她,咱们每个人都要多留一个心眼。”
“妾身记得了。”
殷真真欣慰地摸了摸李氏那滑如凝脂的脸,“慢慢成长吧。”
李静言用手覆在殷真真的手上,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男人,“爷,你今天不开心吗?你的嘴巴在笑,眼睛却没有。”
殷真真却不知道李氏什么时候进修了微表情,她刚从宜修的情感漩涡中出来,心情自然是不佳的,遂笑着对李氏道:“这你也能看得出来,真厉害!”
“爷的喜怒哀乐妾身都能感受得到的。”
“那你讲讲看。”
“以前,爷是为了气侧福晋,才频频在妾身处留宿的吧?那时候妾身心里并不是完全高兴。”说到这儿,李氏又找补了一句,“爷千万别怪妾身不识抬举,实在是那似爱非爱的感受太煎熬了。”
“现在呢?”
“现在爷虽然对妾身淡了。但您的到来反而更加纯粹了,妾身很高兴您如今这样。”
殷真真点了点头,人么,都希望能以真心换真心,她很高兴李氏今日能够对她袒露心扉。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撩动别人老婆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