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怎样,她管不了。但是在稳婆这里,这血海深仇可不是简单的拿过去还回来,就能抚平的。
“你——”
稳婆猛然间抬头看去,她以为胤祥在说她,却发现那根手指指的是一旁的老鸨子。
稳婆心道:这是已经给她定了罪了……
“奴婢可不认识什么白蕊教,什么江德彪啊!爷您明鉴!奴婢只是请稳婆来,给我楼里的姑娘们堕过胎,其他的再没交集了。”
老鸨子倒坦诚的多。
胤祥点点头,“我知道。”
老鸨子陪着笑,“您知道就行,”忽而又想到,“您既然知道,那奴婢也关起来做什么?”
“之前你说有人给了任安一笔银子,这银子是谁给的?”
“这……”一到这里,老鸨子突然不肯说了。
说是十阿哥家那管家吧,未免多生出一宗事,得罪了十阿哥,以后还怎么在京城地界上混!
“不是奴婢不肯说,是那任安他没透露那位金主的身份,奴婢也无从知晓啊。”
“不老实。管家都交代了,你还替他瞒着,怎么你们楼也是十阿哥的产业么?”
“既然管家交代了,您还问奴婢做什么……”
“因为管家说是你从中牵线,还从中获利了呢!他一个人黄泉路上寂寞,得让你陪着。”
“什么!他个天杀的,哪次来奴婢这里,都是好酒好菜供着,挑最水灵的姑娘陪着,怎知道生生喂出来一只白眼狼!还敢说奴婢从中获利,大头儿不都是他拿着么!”
胤祥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点点头。
“爷,都记得了。”
屏风后走出一位师爷打扮的长须文人。
“这……是什么意思?”
“画押吧!”
“画什么押?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你知道的足够给你定刑了。”
胤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好脾气地哄着老鸨子,“鉴于你认罪态度诚恳,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从轻发落,”
不等老鸨子谢恩,挥挥手,“带下去吧。”
竹屋里,人走的只剩下稳婆和胤祥。
“我听说,你每年都会祭拜命丧你手的亡魂。可见你是爱憎分明的。唉,如果你是纯粹的坏人或蠢人我倒不用这么纠结了。”
稳婆自以为难逃一死,连恭敬的假面都不屑再做,跟胤祥拉起了家常。
“十三阿哥在白蕊教里的声名也很不错,死在你的手里,我也不亏了。”
“唉——”
胤祥对稳婆唯有叹息。
稳婆她这个人,早就把所有俗世的牵挂给斩断了,没有谁可以撼动她的心。
从奶娘到任安再到稳婆,这些人都活成了一种独我的境界,任何人都难以叩开她们的心门。
这也体现出反清复明队伍里,那些顽固派对清廷极端排斥的思想,恐怕只有等到身死才会消失。
“奶娘和二月都已经死了。”
稳婆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你刚才都是骗我的?那这么说来,你仍然是没有证据证明你对我的指控。”
“是啊。”
稳婆以为胤祥在白蕊教广施恩德,会为了保持他的人设,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