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简单地把九阿哥给放走了?”
庆祝从门外进来,他认为九阿哥闹出这些事来,最后拍拍屁股走人,有些太便宜他了。
“小舅舅,我也没有办法。汗阿玛最看重兄弟和睦,此前太子一事,已经让他对我对四贝勒产生了怀疑,这次要再咬着九阿哥不放,他可要不高兴了。”
“可九阿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他为何单单妨害四贝勒,这一点真让人疑惑。”
胤祥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呈报给康熙的密件用火漆封好,交给庆祝。
“那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时辰不早了,还要舅舅再跑一趟,辛苦了。”
庆祝本以为针对于九阿哥的行为,胤祥会立刻有所行动。他知道的,十三阿哥与四贝勒最为交好,在四贝勒遭受这样大的伤害时,决计不可能无动于衷。
然而,便如胤祥所言,有些事情还未发生,如何绸缪?总之,以不变应万变吧。
“去将2号7号监牢的人提过来。”
胤祥朝黑衣人吩咐道。
这两个号里关押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七尾巷那位稳婆以及妓院的老鸨子。
自从上次见罢奶娘,这二人一直在竹屋下的地牢里关着。
阴暗寂静的地牢里不见天日,这两个女人过惯了热闹的日子,在地牢里难熬得很。
胤祥也不叫人虐待她们,只是断绝了她们与外界的一切往来。
久而久之,她们逐渐产生出恐惧来,难不成余生就要这样地过下去了?
按说,李格格的奶娘已经与通天衢签订了协议,她们纵然不清白,但此前并没有与通天衢作对,实在是想不通,胤祥至今不肯放人是因为什么?
“爷,您终于肯见我——们了。”
胤祥错开了提审奶娘和稳婆的时间,虽然她二人前后不过间隔一会儿,而且只是让跪在一旁,并未问话,但是这区别对待,也足够让她俩心里嘀咕一阵了。
算起来,稳婆自以为与四贝勒还算有些交情,而且四贝勒卸磨杀驴那事儿做得实在不地道,她在胤祥面前,是有一丝怨气的。
“十三爷,您将我们提过来,是要问什么?”
稳婆连着几次擅自发言,连她自己都觉得尴尬,也后知后觉地后怕起刚才对胤祥的无礼。
“稳婆,你祖上就住在北京城么?”
这句话问完,稳婆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冷冷地开口道:“是。”
“你是汉军旗出身,往上查三代,祖上是汉人?”
“不错。”
“圈地案中,你们家为了活命,卖身为奴。”
“十三爷想说什么,不妨直言。拐弯抹角地,老身听不懂。”
“圈地案发生后,孝庄太皇太后已经下明旨禁止八旗圈地,你家当时合该受到赔偿了。为何对我大清还那样仇视,甚而至于导演出皇家同室操戈的戏码?”
“不不不,”稳婆佯装谦虚地辩解道:“老身一介平民,哪里有那等能量,搅动皇室风云?十三阿哥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