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相提并论。妇人当以温驯纯良为贤良淑德，谁跟你家李格格似的，装作一副柔弱可欺状，暗地里心肠却如蛇蝎一般狠辣。”
黑衣人这是认定了李格格是幕后黑手，奶娘的心不由得揪在了一起。
她倒不怕黑衣人拿着二月的遗言去找李格格对质，毕竟死无对证，黑衣人即便从二月这里获取了信息，李格格只要咬死不松口，便足以应对。
只是那砒霜到底是李格格让人去买的，未免会留下痕迹，黑衣人要是查到了购买砒霜的源头，反向指认，那小蚕岂非危矣。
李格格现在做事疯魔得很，连自己都可以伤害，更别提一个没多少感情的小侍女了。
她已经除掉了拿着她把柄的二月，再让熟悉内情的小蚕闭嘴，也不是什么难事。
奶娘觉得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小蚕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要是也为李格格的这件蠢事买单，太过于冤枉了。
“那砒霜是我买的。侧福晋她的孩子将来一定会越过李格格的孩子，我是为了孩子未雨绸缪。既然被你发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黑衣人也暗暗咋舌，奶娘这番自爆，算是证实了包括砒霜、紫河车、暗害侍女这三项罪孽在内，都有李格格的参与。
奶娘说，这是李格格的无知导致的，可是作为最大的获益者——李格格又怎么可能完全懵懂无辜？
黑衣人宁愿相信李格格是装的。
正如同他所推测的那样，李格格的弱者形象让大多数人心里的天秤天然地朝她一方倾斜，而罔顾了案件的真相。
不行，这样一个危险的女人，留在四贝勒身边，简直太危险了！
黑衣人沉默的这段时间，奶娘以为他是在斟酌她的语句，弄得她也真的在脑子里组织起语言来——该怎么狡辩！
“杀一个也是杀，两个三个也一样。我以前对李格格不起，在临死前，能为她做多少，便做多少吧！”
奶娘说得慷慨大义，却是拿无辜者的生死，来全她的遗憾。不可谓不自私？
“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
黑衣人对奶娘的印象多少有点破灭，需知他在接触奶娘的过程中，因为她悲惨的遭遇，也对她产生了要保护下去的心愿。
这何尝不是他也走进了自己的思想误区……
黑衣人的眼中流露出了失望，奶娘自嘲地笑了笑，她的心口又疼起来了。
以前她很期望有人能真心心疼她，然而在生命的最后，她也未能保留在旁人心中的好感。
或许，等她再次被人提起，仍然会被人用鄙视的语气道出她的生平。
“既然涉及到了李格格，那就不能单以你的论述作为证据，为了还她清白，你们需要当场对质。你可敢吗？”
“我虽然羞愧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但是为了还格格清白，我愿意与她进行对质。”
齐活！
四贝勒府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总算能够有一个闭环的解释。对上对下，他都可以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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