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道:“是。我已经向四哥说了,你若想知道,只管问他。”
既然殷真真说由她来回答,那胤祥便把事情全权交由她处理。
“爷——”李格格仍然是跪在地上,只是扭转了一下身子。
殷真真心疼她怀着孕,便想搀她起来,可李格格不知从哪里来的这股子倔劲儿,硬是要跪着听。
胤祥更是看不惯李格格这娇蛮样子,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爷要是心疼妾身以及孩子,便赶紧告诉妾身奶娘她在哪儿,她还好吗?妾身知晓以后,立刻会起身的。”
殷真真拗不过她,只能蹲下回话。
“奶娘她……已不幸被人谋害。”
殷真真没有说奶娘被谋害的原因与李格格所赠与的金银有关,斯人已矣,便不要再给活人增添心理上的负累了。
“还是晚了一步……”李格格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痛苦地喘着粗气,压抑着心中的悲痛。
她抹干净了眼泪,又不死心地追问道:“仵作已经验明正身了?”
“正是。”殷真真得到胤祥抛过来的肯定回应后,回复道。
“是谁杀的她?”
“是奶娘的房东。”
“房东叫什么名字?”
“任安。”
“任安?”李格格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是卸任的任,安稳的安吗?”
“是。怎么,你知道这个人?”
胤祥闻听到新的线索,倏然睁开了眼睛。
“他是奶娘的前夫,是那个抛弃了奶娘的薄幸人。奶娘对任安厌恶至极,怎么会又跟他有所往来?还住到了他家?一定是任安他用了什么手段,威胁奶娘就范的。任安他是个大恶人!”
殷真真看向胤祥,但胤祥却摇了摇头,他所了解到的内情还不如李格格讲出来的这些具体,便并不打算在李格格面前透露些什么。
“可能是孽缘吧。”殷真真只能这样回答。
李格格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她也接受了这个原因,“都是孽缘。当初,奶娘是有机会逃走的,可她为了妾身,才重新落入魔爪。这些年奶娘为了她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付出了那么多的艰辛,没换来任安他半分怜爱,反而遭遇毒手。任安他就是个魔鬼,他为了拴住奶娘,曾经强迫奶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您道奶娘为何突然会找上妾身,便是因为任安将家底彻底败光后,没了赌资,要将奶娘的小女儿卖给人牙子,奶娘她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投奔妾身的。谁知,竟又给任安找到了一条发财致富的新路子。”
“这么说,任安他朝你要过钱?”胤祥问道,眼睛却是看向殷真真,意思是问殷真真是否知道这件事。
“是。任安他来贝勒府门前闹过,但是那时候贝勒爷昏迷不醒,侧福晋便教人将任安捉了起来,扬言要送他进牢房,才吓住他一段时间。后来奶娘知道了此事,便买了砒霜要与任安同归于尽,只是被妾身给劝住了。妾身想等贝勒爷身体好了,来求您一个恩典,让任安和奶娘和离,可她终究没能等到重获自由的那一天,便被任安害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