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爷,您看有这么多人证可以证明老道确实是清白的,那这是不是可以放开,当做无事发生——”
“你是否有罪,得等过了堂,让差老爷神断。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就还是差老爷让抓的嫌疑人,我抓你是职责所在,却没有擅自放人的权利。”
“那岂不是白折腾了这么久?”
“此言差矣!磨刀不误砍柴工,这算哪门子的耽误功夫啊!有这么多证人在,你又自认并无过错,一切全都是别人诬陷于你。咱们老爷明镜高悬,他也绝对不会冤枉你。如此你们这一行人,一个不落都跟我走一趟。咱们一起去见个分晓,也让诬陷你的人受到制裁。”
这一次,大家都没话说。一路匆匆,招摇过市,引得无数路人围观。好奇的路人围在大堂门口,看着这一堂的人,窃窃私语。
“传原告上堂。”
一个身着缟素的美貌妇人,来到了大堂之上。她盈盈拜倒,眼周通红。
“民妇花红拜见大老爷。”
戚穷看着左手边脸色苍白的江总舵主,心想,“这厮真是风流成性,前有一个翠绿,现在又来了一个花红。男人啊,管不住下半身,终究是桩祸事。”
“花红你在状纸上说,被这道观的老道逼良为娼,本官问你是否属实?”
“大人在上,奴家绝不敢攀污他人。民妇与老道的事情已经尽数写在状纸上,不敢有一点隐瞒。大人可以当庭审问老道,民妇愿意与他对质。”
“好。老道,这状纸你也看了,上面所说的与现实是否存在出入?”
“大人明鉴,老道与这位妇人无半分私情。这妇人她丈夫已经亡故,老道唯一一次与她打交道,还是在她丈夫的丧礼上。此后并无来往啊。”
“他胡说!若不是他花言巧语欺骗民妇,民妇也不至于做出那等败德丧行之事。民妇只想嫁与他,将这桩丑事掩盖下去,谁知这老道翻脸无情,将民妇囚禁在那道观中,逼良为娼。”
“大人明鉴,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若只是她空口白牙污蔑人,那老道死也不会背此黑锅的。”
“民妇的腹中已经怀了他的骨肉,等临产那日,民妇愿意让孩子与他滴血认亲,若证实是他的,那民妇就掐死这孩子再自绝。然后我们娘俩生生世世缠着他,让他不得好死。”
这话说得又狠毒又让人唏嘘,老道怨毒地看着花红那瘦弱的背影,从牙齿里逼出几个字来,“可若是别人的孩子呢?”
此话一出,连青天大老爷也不由得细究起这句话来。
老道如果真的清白,那这妇人再拿孩子做文章,也动不了他分毫。人家妇人跟谁生孩子关他何事儿,他只要保证自己无辜便好了的。何以再追问这一句颇为暧昧的话?
民妇冷冷一笑,道:“若是别人的孩子,自有青天老爷惩治民妇,老道你尽可放心了。”
老道一瞪眼,“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你这孩子要是生不下来,那老道岂不是白白被你泼了一身的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