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
殷真真在假山的阴影处站定,面上染了一层霜。
苏公公听出她话中冷意森森,知道小姑娘不乐意在府里被束手束脚,刚才拂了她的心意,所以现在生气了,要找他秋后算账。
而苏公公对此是看得很开的,只要他的脑袋能安安稳稳地长在腔上,对此他本人受些骂挨些打都没关系。
殷真真喊他的时候,他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唉,爷,有什么吩咐——”
一句话没说完,苏公公只觉得天旋地转,有个人的呼吸打在他的眉间。
他惊吓之余一片茫然,不知为何被殷真真这样注视着。
若是他的腰间抵上一把匕首,这便是歹人拦路抢劫的架势。
所以,殷真真是要揍他一顿?
“苏公公,我理解你的难处,但我只是想交个朋友解解闷儿,都不可以吗?”
殷真真抬起苏公公的下巴颏,在他耳边问道。
其实她本不用这样暧昧的方式去询问的,但是殷真真这个人时常会有些恶趣味在身上,她觉得是你苏公公夺了她今晚的温香软玉在怀,那么,苏公公就得牺牲自己陪她玩一玩。
由此可见,康熙出外巡视的日子,她殷真真是何其无聊了。
这要是放在平常,是转眼略过的小事儿,根本毋须放在心上。
可殷真真就要闲出屁来了。
纯元的事还没着落,她与肃让的婚约,对于她们本人来说,如今都是骑虎难下的境遇。唯一能够破局的方法,就是肃让跟他情人在陵园苟且,然后被李喂抓个正着。
那么接下来的故事,便接着按照《甄嬛传》的前情提要,在宜修月份逐渐大的时候,纯元奉旨来贝勒府陪产,也就是在那时,雍正对她一见钟情。
所以,乌拉那拉氏那里不知打的什么套,逼着宜修打配合,等着她殷真真去钻。
殷真真知道,宜修对原主情义深重,给爱人介绍伴侣这种事情,太过于残忍,所以这些天,无事殷真真就躲着宜修走,这样省了她违心去做为难的事。
而花一般娇艳的李格格每日的娱乐活动只有两项——特别是在敏妃殡天后的守丧期,一为后院赏花,二为前庭加餐,殷真真倒是时常转到她那里,去看吃播,偶尔自己也尝一口。
李格格爱说爱笑,确实热闹,但越加衬托出宜修那里的冷清。
比起宜修处的清静,齐格格处真可谓冷僻荒凉,尤其是在那些树枝上草丛里的鸟儿和虫子叫声的衬托下,独自赏花的齐格格背影是不堪直视的落寞。
殷真真向来不做那些厚此薄彼的事,既然都是原主的家人,就都兼顾到,不教任何人的日子难熬。
可是她这样正直温馨的想法,居然被苏公公当成了采花淫贼!
她俩好歹也搭档了月余,苏公公始终把她当外人,不,当贼人防着,怎能不叫人愤怒伤心。
所以,即便是捉弄一下他,也不过分吧。
殷真真先为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开脱,随后毫无心里负担地,在阴影处壁咚了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