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殷真真的背影沐浴在夕阳柔和的光照里,整个人温柔极了。
“真的不一样啊——”
齐格格心中暗暗叹道。
她又回想起那日甄大夫来,对她讲的话,“如今阖府上下,仿佛比之从前多了几丝人情味儿。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如今心里倒有了答案,“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讲,自然是好。”
“好了,希望小五里能够不惧风雨,茁壮成长。等到他枝繁叶茂之时,我即便相隔千里,也会欣然泪目的。”
“爷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
齐格格不解的问。
殷真真脸上闪过一丝悲戚,又很快恢复了镇定,“有一刹那,我突然共情到了一个朋友目前的遭遇上,不过不碍事的,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切都会好起来。”
齐格格点点头,道:“是啊,一切总会好起来的。请爷的那位朋友赶快振作起来,春光正浓,旭日待升,即便是深陷于痛苦的泥沼,也要奋力抽出枝条,开出自己的芬芳。”
“说得好!”
二人把饭桌搬到廊下,看着满院子的花草林荫,静谧的时光悄然远走,一眉弯月挂在灰色的檐角上。
“爷,夜深了,您今晚歇在哪儿?”
齐格格不动声色地竖着耳朵,听苏公公地问话。
殷真真看着苏公公那眼角露出的威光,像在催促她即刻出发去书房一样。
一想到他在书房斜塌上“独得恩宠”,总觉得苏公公有点儿要邀宠的意思。
这当然是殷真真的恶趣味,而她今天也不打算再转战书房,齐格格这里很舒适,睡一觉便睡一觉罢。
“此处。”
“可十三阿哥方才差人送来书信,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情与您商议。”
齐格格心里多少有些怨怼苏公公,尽管她知道殷真真是个赝品,她们俩要发生了什么,对于她今后在府里的处境只有坏处。
可大抵是太寂寞了,她只想将错就错一回——
吉祥端着碗走进来,她跪在地上同殷真真请了安,而后抬眼盯着自家要犯傻的格格,“格格,您的药熬好了,趁热喝吧。甄大夫说,药凉了,疗效便减退了。”
甄大夫!
齐格格应了一声,看着殷真真,像是在等殷真真的回应。
只要殷真真说走,她便也悬崖勒马,止住情思,喝了这药。
“信呢?”
殷真真不理解,她都坦白自己是个女的了,苏公公怎么还能这样像防狼一样防着她?
“在书房。爷说过,信件一律不得出书房重地,奴才不敢擅自做主,把它带出来。不料如今耽误了爷审阅,奴才实是两难,望爷体谅。”
那规矩是原主定下的,苏公公让殷真真体谅他的不易,同时也是再度强调原主定下来的规矩不能改变。
简而言之,原主的规矩,殷真真尽量别碰,原主的女人,殷真真更加不要染指,身体上以及精神上都不准再去撩拨,在黄线之内老老实实地做她的假贝勒。
“无规矩不成方圆,苏公公没错,且我还要多谢你的提醒,不然朝令夕改,何以立足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