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变

　　苏公公迟迟赶到，因殷真真跑出了他的视线，整个人焦急的不行。

　　“爷！爷您怎么在这儿呀！可让奴才好找。”

　　殷真真从旁边的茶摊上端了碗凉茶，递给满头大汗的苏公公。

　　“我做了件事儿，你坐下喝茶，听我慢慢跟你说。”

　　其实事情的大概，苏公公已经从府兵的耳中听到，对于救助陌生人，他虽然持反对意见，但是却没有因此打消殷真真的积极性。

　　“爷心地仁厚，只是那个人来历不明，万一是被京上一些人追查的，爷到时候牵扯进去，不好脱身。”

　　苏公公认为殷真真初来乍到，对于在京的一些关系网一无所知，不要因此得罪了人，把四贝勒府架在火上去烤才好。

　　苏公公的话里虽然有敲打的意思，但是殷真真能够理解他的担忧，她乖乖地点了点头。

　　“苏公公，稳婆找到了吗？”

　　苏公公心里虽然不理解殷真真找稳婆的意图，但是他人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见面的地方，就定在一座小酒楼里。

　　殷真真狼吞虎咽地将盘子里的饭菜一扫而光，对面的稳婆则一边剔牙，一边注视着殷真真的动作，暗自盘算着殷真真的身份。

　　“这位爷，您找我莫老娘是想做什么？”

　　“做培训讲师。”

　　“什么？”

　　“你说你从十三岁开始给人接生，距今已经三十年了？”

　　“是呀！我第一次是给我娘接生，帮助我家一举得男，我爹当时就奖了我一件花衣裳，这名声也渐渐传了出去。唉，我一个寡妇，也没什么手艺，总得找个吃饭的营生吧，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

　　“那你必定是经验丰富了。”

　　莫老娘一抬下巴，神色立刻眉飞色舞起来，“那是自然。”

　　“那你手上死过人吗？”

　　莫老娘脸色一变，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但转念一想，可能眼前这金主找她确实是为了害人性命。

　　“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自然会有意外发生。”

　　“几个？”

　　莫老娘顿时不想说话了，这些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搭上一些钱倒还是次要，主要是面对生命迅速流逝时的无能为力，实在是太沉痛煎熬了些。

　　“连大带小一共十三个。”

　　“这么精确？”

　　莫老娘把炒花生往桌子上一拍，被侮辱了一样愤怒地道：“那是一条一条的人命，妇人再不济，也不敢忘记，逢年过节，都会为她们烧去纸衣纸马，期望她们能早日超生。”

　　莫老娘经验丰富，目前看来饱有良知，是四贝勒府生产培训班讲师的不二人选。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妇人死了三个丈夫两个儿子，现如今孤家寡人一个。”

　　“那你愿意离开你的舒适圈，去我家讨饭吃吗？”

　　苏公公适时地递上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只当做是聘金。

　　“这——”莫老娘沉吟了下，将银票接过来在手里，此处人多眼杂，不好露白。

　　“请问这培训讲师具体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