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笑了笑,“你那么喜欢打小报告,不如就当一回爷的耳目。去我额娘陵寝前,监视肃让的举动。”
“京城距离陵园相隔千里,奴才借爷的光,成千里眼顺风耳了。”
李喂不舍地看了一眼肩头上的李啊,问道:“爷想让奴才何时动身?”
“择日不如撞日,你快马加鞭,定能在肃让之前赶到陵园。”
“奴才可以替您跑一趟。作为交换,您一定要保证李啊的安全。奴才出差回来,还想见见他。”
胤祥看着李喂那眉间的深情,低头看到怀中沉静的殷真真,不知想到了什么,问道:“强扭的瓜不甜,何苦来哉?”
“奴才约束不了自己的心,便只能纵容它胡闹。”
胤祥听罢,沉默良久,而后催促了声:“启程吧。”
侍卫模样的人要从李喂手里接过李啊,却被小心眼的李喂挡住了身形。
他从怀里摸出一只药瓶,掀开盖子,在李啊的鼻子前晃了晃,李啊嘤咛了一声,悠悠转醒。
“十三阿哥,一切拜托了。”
李喂将手中的药瓶递给胤祥。
胤祥并没有如法炮制,唤醒殷真真。而是将盖子再度盖上,收进了怀中。
“知道了。出门在外,你也要万事谨慎。”
“奴才时刻谨记。”
李喂转头看了一眼李啊,扭身走了。
李啊仍然不很清醒,但一见李喂在看他,便下意识地保持戒备状态,用敌视的眼神迎接李喂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直到李喂消失在门外,才一口唾沫啐到地上,恨恨地收回心神。
“他喜欢你这件事,就这么让你厌恶吗?”
胤祥忍不住问道。
“奴才厌恶他,是厌恶他用暴力让奴才屈从。奴才一生并无他求,只希望娶妻生子,平平淡淡地度过此生,可李喂一来,便自作主张地帮奴才将这一切越推越远。这般行径,奴才如何不厌恶他?”
“娶妻生子——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如此吧。”
胤祥笑了笑,随之释然。
他不是李喂,强取豪夺不是他的风格。
“李喂此一去,最少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回还。”
“奴才一定趁此机会,娶妻生子,彻底绝了李喂的念头。”
“可是李啊,你的自由是李喂用他的自由换来的,他为你这样牺牲,你的心里没有一丝丝触动吗?”
“十三阿哥若说这个,奴才敢作敢当,自己识人不清,犯下大错,即便是爬,也要爬进慎刑司服刑。”
“金钗已经被秋织抢去,你要服刑,也得先等一等。”
“奴才随传随到。绝不会因为这件小事,便去欠李喂的人情,他的人情,奴才可还不起!”
李啊一甩袖子,走了。
空荡荡的大殿里,胤祥抱着殷真真静默地待着。
身后的侍卫未经胤祥允许,也不去开口说话。时光好似给人按了暂停键。
殷真真虽说是晕了,但是托不知道谁的福,这一段情节她一字不落全都听到了。只是不能睁开眼睛,并不知道胤祥手里有让她转醒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