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祖宗,您怎么只喝清茶,连块点心也不进?德妃娘娘听说您吃不好睡不下,这心里难受极了,特地让奴才给您送些小点心,都是清甜开胃的。”
额公公给殷真真作揖后,将食盒放到了小桌上。
德妃娘娘这么热情,胤祥也不好推辞。他从怀里掏了些银子,递给了额公公。
“哎哟,这……”
额公公仍旧是嘴上推辞,手上诚实。
正好有内务府的官员要给胤祥汇报工作,额公公到嘴边的客气话也咽了下去。
等在一旁也是尴尬,既然好意送到,额公公便要告辞,殷真真朝胤祥使了个手势,她去送一送。
“四阿哥的信,娘娘都看了,她一直都知道您有孝心,只是宫里关系复杂,有些时候,即便是亲母子,感情也不能那样外放。”
殷真真点了点头,这德妃娘娘的意思是,信收到了,写的很好,下次不许再写了。
她心里一阵绞痛,德妃还是一意孤行,把宝都压在小儿子身上,唉。
“四阿哥,德妃娘娘是您的亲额娘,她说这话,也是为了是您好。”
“嗯。对了,额公公,有件事儿还请你再转告额娘。”
殷真真不想在不愉快的事情上过多纠结。
“您请讲。”
“肃让不是个托付终身的人,乌拉那拉家的夫人想请她老人家出面,劝一劝我那岳父。”
“这事儿……”额公公微微沉吟,他随后点点头,道:“这事儿恐怕不是那拉大人一家儿悔婚便能取消的。听说镇国公的夫人对大小姐十分满意。四阿哥如果执意要拆了这桩婚,还是要多费功夫。”
殷真真听了挠头,她在这件事情里,貌似只是个传话的而已。怎么额公公说得,好像她是主谋一样。
“那便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殷真真送走了额公公,又回到了偏殿。却听到库房里仿佛有吵闹声。
原来是库房的一只瓷瓶里住了一窝老鼠,搬东西的时候,惊动了那些老鼠,老鼠又吓到了搬东西的人,结果自然是瓷瓶遭殃,落了个四分五裂的下场。
里头的小老鼠是刚出生的,粉粉的,小小的,大老鼠为了活命,逃之夭夭了,留下这小的唧唧乱叫。
被老鼠吓到的人一见惹了祸,气愤地要一脚踩死这些祸害,被闻讯赶来的胤祥阻止了。
“十三阿哥说上苍有好生之德,也请您大发慈悲,把奴才也饶将过去吧。”
胤祥怔怔地看着一地碎片,道:“事出意外,又能怪谁?”
本来这事儿就翻篇了,偏这人平时人缘次,此次来的人里就有跟他结怨的,见这小子没被处罚,忿忿不平地嘀咕道:“他狗儿的要是不伸手去掏那瓶子里的存货,老鼠能跳出瓶口吓唬他?”
这话传到了胤祥耳朵里,他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凡事是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能藏私。
“把手伸出来给爷看看。”
那人虽不情不愿,但是迫于压力,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手给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