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廊下突然响起一阵骚乱,在殿内的这些人齐齐望过去,见苏公公急急忙忙地迈过门槛,扶正了帽子,在殷真真身后站定。
苏公公是四阿哥身边的贴身太监,永寿宫的人是不好评论,但是十三阿哥有点儿为哥哥打抱不平,他问道:“进门儿的时候,苏公公是跟在四哥身后头的,怎么到了外殿却迷路了!”
苏公公陪着笑脸解释道:“十三阿哥容禀,奴才没能及时伺候在四阿哥身边,是奴才失职。但奴才并未走远,就在廊下的太医身边。奴才知道四阿哥挂念敏嫔娘娘,但是时间上总是仓促,或许来不及当面听太医讲述病情,便自作主张询问了太医。”
十三阿哥心中一热,感动于四阿哥主仆两个对自己额娘的关怀。
他举起茶,动情地说道:“四哥,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感谢您对弟弟对敏娘娘的一片真心。”
“你哪儿学的这些江湖上的规矩。咱们是亲兄弟,敏娘娘是你的亲额娘,但对我也是视如己出,我孝敬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胤祥不是爱做表面功夫的人,他在心里记下了殷真真的这番心意,将茶一饮而尽。
殷真真见他执意以这样的形式表达内心,也将茶一饮而尽,喝到最后,满嘴的茶叶又苦又涩。
茶饭用罢,一切餐具撤下,敏嫔娘娘还没有醒过来。
“娘娘何时吃药?”
话是殷真真问的,胤祥到底还是小孩子,看着额娘一动不动,只会在床边焦急跺脚。
“太医说这药要用文火熬上两个时辰,估计二位阿哥没法服侍娘娘吃药了。”
“太医说这药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娘娘她是否要喝些汤水?”
“是要饭前吃。太医调配的药膳在厨房里炖着呢,只待太医发话,立刻就能端来,让娘娘吃些。”
殷真真在永寿宫里待了一个时辰,没有任何人来看望一下敏嫔,就连天上的飞鸟都不会在庭院驻足。虽然病中不宜喧闹,但是整个殿内只有两三个宫女伺候,没有多少人气儿,真是有够凄凉的。
从偏殿出来,太医仍然守着药炉,不时地用抹布垫着手,将盖子掀开,看一看熬制的程度。
刚才差侍女喊他吃饭,说要人替他看一会儿,都被拒绝了。
“这样的太医未来一定是前途无量的。”殷真真默默地期许道。
在骑射场的时候,苏公公就一直觑着殷真真的脸色,被发现了,立刻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眨巴着眼睛装无辜。
殷真真知道苏公公心里的小九九,但是人多嘴杂,没有戳破。就留着到府里之后,让苏公公老实交代。
谁知临近放学,太子却找上门来。
“您是问我有什么哄女人的法子?”殷真真不可思议地反问道。
这位薄情寡性的钢铁直男居然想要讨好女人了?
“谁这么大魅力呀?让太子殿下纡尊降贵地哄着!”
“切!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就问你怎么哄女人?你不是装得挺厉害么?在三个女人之间混得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