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变

太医倒是很快就来了，他沉默地为太子把脉，又一言不发地开了解酒的方子，整个过程仿佛默剧一样。

殷真真送太医至门外后，道：“春寒料峭，饮酒取暖，太子他不胜酒力，真是麻烦太医跑这一趟了。”

太医长久地侍奉内廷，是个心思活泛的人，而且殷真真也没让他骗人，只是将太子醉酒的原因归纳到天气上，虽然有掩耳盗铃之嫌，在皇上问起来时，答辩上颇具弹性。

殷真真不打算一直等下去了，太子也不知何时会醒，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呢？

可现在离开太子府，时候尚早，打道回府或是再去上书房都不是什么恰当的选择。

得了，殷真真闲着没事儿，犯了瞌睡，方才从太子府仆人处拿了两床被子，正好和衣而卧，与太子各睡各的。

“四爷还没走吗？”殷真真躺在床上，耳边厢传来一位女子的说话声，

“回太子妃，四爷一直就陪在太子爷身边，想着是兄弟情深。”

从仆人对她的称谓上来看，门外那女子是姗姗来迟的太子妃。

殷真真觉得纳闷，太子妃她这个时候来是做什么呢？

又听到太子哼了一声，悠悠转醒。

“渴了。”

殷真真赶忙下床倒水，太子就着水壶，一气儿喝了半壶水。

“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舍不得走。”

太子脑子像是也灌了水，说话不清不楚的，搞得门外的太子妃也被搞糊涂了，冲仆人小声地问道：“那狐狸精也在里头？”

仆人连忙说道：“姑娘她跟着戏班子一齐退场的，没有留侍，否则也用不着四爷在里头伺候呀！”

“哼！你听听，果真是被勾住了魂魄，把谁都当成是她！四爷也是好脾气，换了八爷十四爷早甩袖子走人了。”

太子妃本来还想着照顾一下自己的夫君，但是此刻灌了一缸子醋，一跺脚走人了。

殷真真尴尬极了，她沉着嗓音喊了一声：太子，是我老四。”

太子确认了一下，一摸脑门，没好气地转过身把脸埋在被子里去了，跟个孩子似的，有些赌气。

“皇上的考题八阿哥他们解出来了，让我给你送来。”

太子冷冷一哼，明显是不领情的。

“他们能有什么好主意，无非是一边亲到受灾害地区督导，一边查清楚围绕着水坝决堤是否因为主事官员贪渎所致，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可最后呢，还不是纸上谈兵。现实情况复杂且多变，别说救济的款项最后有无落实，便是粮食倒了这么些人的手，灾民能吃到嘴里几粒米也是未可知的。我真搞不懂汗阿玛总是设置这些考题，对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帮助？”

殷真真也不懂，太子虽然抱怨着，但仍旧逐字逐句地查看十四阿哥他们的解题思路和方法。

殷真真站在一旁，等候太子最后给她来一个总结陈词。

“瞧！真让我猜着了，毫无新意，可气的是汗阿玛每次都特别捧场，属实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