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卓渊请了一天假,离开了那宋秋岑认为是他们疏远原因的岗位。
他要去见一个人,当然是在宋秋岑不知道的情况下。
现在高耸入云的办公楼下,他有些紧张。
说实话,他虽然拥有高学历、高智商,但没有资本。
而这个人无论是资本,又或者是智商,都是顶级的。
现实的威压摧残了他的傲骨,他也有觉得压力大的一天。
他抽着烟,等待着那个人下来。
本来他是不会抽烟的,也厌恶抽烟。在进入职场的一个月后,他终究是学会了,现在心烦的时候就想抽一根。
叹他当初觉得陈枫煜献媚的样子真的很可笑,进入职场后他才发现,比自己有资历、有权力的人多太多太多,心高气傲终究填不饱肚子。
他越来越迷惘,当初说读书是唯一一条出路,那么,现在呢?读书读到了第一名,却终究输在了资本上。
当他真正地接触了这个圈子,他才发现,所谓的智慧无非就是能在被人剥削的时候拿多一点的报酬罢了。
苦依旧苦,还是有自己无能为力的事。
譬如潜规则,譬如消除别人的痛苦。
偶尔没被生活折磨得那么疲惫的时候他会想:作恶的人在作恶的时候,会不会想如果哪一天他的家人也被这么对待,他会怎么样?
也许他们只会仰仗着他们的权力、财富快乐地生活下去,只留下受害者在原地里舔舐伤口。
校园里是这样,工作时是这样,社会就是这样。
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也充满了消极的想法。
是啊,麻木太久了,他都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出神,却被一个人打断了。
来人衣冠楚楚,长得一副好皮囊。
“好久不见,谭先生。”
是温钧北。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那人笑笑,温柔中却又带着不可察觉的狠厉。
“我记得我们俩并不认识,只不过是因为阿岑的原因我单方面认识您罢了。”
“是吗?让温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记挂着我,真是荣幸之至。”
“莫要说那些虚言,不如去我公司坐坐,外面冷。”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上了楼,进了温钧北的私人办公室。
“不知道这次谭先生,想要和我聊些什么呢?”
“我听说,您和宋秋岑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试探性地,他问出了口。
温钧北撑着头,好像是在思考的样子:“确实是很久了吧,大概得有15年了。你想了解点什么呢?”
“我想知道宋秋岑的所有过往。”
既然已经问出了口,那就不再退缩,他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哦……这个恐怕不能告诉你呢。”他故作深沉道,“为什么想要知道这个呢?”
“因为阿岑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从她跟我说的一部分事情,我觉得很有可能和她小时候受到的创伤有关。”
听到这一句话,温钧北显然有些诧异,但马上又回归了皮笑肉不笑的老狐狸状态。
“你认为既然她本人都不愿意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告诉你呢?那是我和她的独家记忆,我并不想要别人知道。”
“那打扰了,我先告辞了,耽误你这么多时间,真是抱歉。”
正当谭卓渊打开门准备走的时候,他听见温钧北说:
“既然她和你在一起并不开心,把她还给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