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们倾向于依赖直觉与眼前所见,然而,表面现象往往具有欺骗性,耳闻之事亦未必全然虚假。最关键的是用心去体会,去感知。真正的信任,一旦建立,便不会轻易消散;若轻易破裂,那或许从一开始便不是真的相信。
叶景你这是落荒而逃了?
一追上齐昙,叶景便毫不迟疑地开口道。毕竟她所认识的齐昙不是这样的,她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是因为阮霁舟,她开始动摇了吗?
齐昙你在说什么呢
齐昙故作镇定地在琳琅满目的物品中挑选,但那双不时颤抖、四处游移的手,却将她内心的慌乱暴露无遗。
齐昙我来买东西而已
齐昙的话语未能说服叶景。在她看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早已暴露无遗。即便她嘴上不承认,但那微不足道的喜欢,却在她的一举一动中显露无疑。
叶景好吧,那看你自己咯
叶景没有多说,毕竟齐昙应该能做出自己的打算
自己只能做一个警示的人,说白了一切应该还是得靠自己
等她们返回后,林曼曼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齐昙面无表情地坐下,阮霁舟见状,急忙向她打招呼
阮霁舟早上好
然而,齐昙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阮霁舟感到一阵错愕,随即向叶景投去求助的眼神。
叶景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阮霁舟只能疑惑的又朝齐昙说话
阮霁舟你怎么了
齐昙径直忽略了他,阮霁舟还想说什么,但上课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只好暂时将话咽回肚子里。
下课铃声响起,阮霁舟正准备与齐昙搭话,却见齐昙径直拉起叶景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阮霁舟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困惑。整个下午,齐昙始终没有再与他交谈,这让他心里愈发不安。
齐昙与叶景并肩而行,前者心事重重,目光游离不定。叶景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开口道:
叶景你打算一直不理他了?
齐昙没有啊,我只是……
不等齐昙说完,叶景便径直打断,直截了当地道出了齐昙心中所想。
叶景你其实知道这样不行
叶景可是你自己却克制不住对吧
齐昙怔住了,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难道自己真的是这样的吗?然而,病痛的折磨早已将她的心态摧残得支离破碎,许多曾经热爱的事情如今已无法触及,她不得不一次次地拒绝自己,拒绝那些美好的可能。
齐昙可是我真的可以这样吗
齐昙轻轻摇了摇头,她深知自己的状况犹如一枚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她不愿成为他人痛苦的根源,不愿看到身边的人因她而受苦。她心中默念,不能这样下去,绝对不能。
齐昙或许,上天注定我不能得到这些
叶景你不能这样……
齐昙我只能这样,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齐昙猛然打断了对方,因为她清楚地意识到,自欺欺人无济于事。她深知自己从未真正拥有过那些东西,那些话语不过是为了安慰而已。所有的一切,她都心知肚明。
齐昙我的人生从得病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齐昙我没有办法,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景没有再多说,只是让齐昙自己去消化掉这些,毕竟很多事情呢,得靠自己才可以完完全全的消化掉
叶景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叶景匆匆的离去,她的余光撇到了一个人影。或许让他们两个自己相处,把话说开。会比自己那些劝慰的话更加管用,所以她直接找借口先行离去
齐昙轻叹一声,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缓缓地在公园长椅上坐下。然而,她尚未完全放松,便感觉到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眼前。带着一丝困惑与好奇,她慢慢抬起眼眸,只见阮霁舟站在那里,双手轻轻插在裤袋中,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久久交织,阮霁舟凝视着齐昙那双含泪欲滴的眼眸,仿佛被彻底征服,他缓缓地坐到了齐昙的身旁。
齐昙瞬间紧张起来,眼神死死盯着前方,没有分给旁边的阮霁舟一眼,阮霁舟也不恼,从容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轻轻地递到了齐昙面前。
阮霁舟说吧,为什么不理我?
齐昙轻叹一声,接过阮霁舟手中的糖果。或许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在阮霁舟面前,她总是毫无防备,仿佛心中所有的秘密与渴望,都渴望被对方一览无余。
齐昙你和林曼曼是怎么回事?
谁知阮霁舟却忽然噗嗤一笑,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戏谑的模样,开口道:
阮霁舟怎么?你吃醋了
齐昙没有,怎么可能?
齐昙听到却连忙否定,并说出了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果然在他的面前,他什么都不用问,自己就会主动说出来
齐昙你明明说过我们是朋友的,但你为什么和欺负过我的人走那么近?
齐昙的声音中充满了质问,却也藏着一抹酸涩,仿佛她最珍贵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般,占有欲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阮霁舟被齐昙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齐昙竟会有如此强烈的一面,难道在她眼中,自己也成了她的所有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