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可认罪

年世兰“你是谁？”

年世兰警惕地看着男子，两行清泪从她的脸上滑落，半是娇美半是高冷的气质非常巧妙地融合在她的身上，没有半点矛盾之处。

她就好像一多身处高岭的霸王之花，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怜惜之意，却同时也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那男子笑而不答，只是好奇地看着年世兰，目光来回扫视了一圈，这才颇有些感慨意味地说道:

阎罗“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哥哥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吗？”

阎罗毫不在意年世兰打量的目光，径直走向王座，一撩衣袍往那一坐，似观赏一般，就那么看着年羹尧受刑，也不吱声。

年世兰突然就镇定下来，她定定地看着阎罗，似是在分析这人有什么目的，而阎罗也十分有耐性，一言不发地跟她对视，丝毫不把年世兰的试探放在眼里。

反倒是黑白无常好像怕得不行，双腿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只能勉强撑住站着的身体，不过年世兰一心都在探究阎罗，便也没看到黑白无常的小动作。

年世兰眯着眼打量阎罗座下的王座，突然福至心灵，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道:

年世兰“你是阎王。”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陈述的语气，意味着年世兰已经知道了阎罗的身份。

而阎王也没否认，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满眼兴味地说道:

阎罗“不错。”

年世兰回头看了眼正在被烈火焚身的兄长，眼里尽是心疼，她苍白着脸，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对阎罗说:

年世兰“你放了我哥哥，我替他受刑。”

阎罗好笑地看着年世兰，明明这女子都怕的不行了，眼里都盈着泪水，声音也带着颤音，可偏偏能说出这样的话，属实让他刮目相看。

不过阎罗并没有答应年世兰，而是给她解释道:

阎罗“年世兰，那是年羹尧应该受的，他这一世造的杀孽太重，死后就该堕入地狱，受业火焚身之苦。”

阎罗“而你，你造下的杀孽虽没有他多，却也是要受刑的。”

一句话将年世兰的侥幸给打破了，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替兄长受苦，没想到他们俩一个都逃不了。

年世兰“既然如此，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带我去受刑？”

年世兰失去了期望，声音都带着干涩，整个人如同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一般。

阎罗却是不紧不慢的样子，随手拿起一卷案宗，翻了翻，随即停手，像是拉家常一般说道:

阎罗“你急什么，用刑之前得先审问一番才行。”

年世兰眼神放空，毫无焦距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默默地听着阎罗低沉而又轻缓的声音不带有丝毫感情地念着她这些年来造的杀孽。

听到那么多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从阎罗的嘴里说出来，年世兰一阵恍惚，竟然……这么多吗？她竟然因为那个没有心的皇帝，害了那么多人……

阎罗慢条斯理地将案宗读完，便好整以暇地看着年世兰，轻描淡写地问道:

阎罗“你可认罪？”

年世兰此时已经心如止水，甚至稍稍有点后悔，为何要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伤害了那么多人，但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于是她轻飘飘地回道:

年世兰“认。”

阎罗满意地点点头，他以为年世兰会反驳些什么，没想到她轻而易举地认了错，反而让他高看一眼。

不过，如此的话，事情反而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