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觉到她有些紧张,对方将她搂得紧了一些。
只片刻,时律与那不知名的女子便稳稳落地了。
“嗯……那个,这位妹妹,抱歉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我师傅。”时律声细如文,方才摸的时候倒是胆子很大,此刻落了地,脸红如滴血,完全不敢造次。
对面的人将她轻轻放下,动作极其温柔,又在她眼睛上摸了摸,道:“你看不见,不知者无罪,我不怪你。”
她的声音很冷冽,但是却极其地好听,就像炎炎夏日当中的一抹清泉,清爽宜人,虽然看不见,但是时律猜想这位姑娘一定极美,不仅腰细如柳,刚刚摸着她的手,也极其柔软,怎么想都是一个大美人。
“不过,我应当年长你几岁,不算是你的傻妹妹。”
傻妹妹……
这个称呼正是时律在汤谷外向小哥撒谎时用的称呼,看来这位姑娘一直都在身边,从时律在汤古山脚下那一刻开始,就一直观察着她了。
“嗯……漂亮姐姐,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嘛。”
话是这么说,她的心思却不在道歉上。
时律皱了眉,她的手心和额角都在刚刚才的打斗中不小心破了皮,刚才不觉得疼,现在倒是觉得火辣辣的疼。
眼睛也看不见周遭,时律站在那里,显得十分无措。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么疼的,只是破了皮。
就在此时,一阵清凉的触感攀上额角,疼痛感一瞬间就消融了许多。
“姐姐,你……”
时律茫然地看着前方,眼神空洞,她本来就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凝神屏息之间,感觉一位温婉的姐姐站在面前,她小心地给自己上着药膏,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
奇异的触感由眉间传到心疼,伤口不疼了,思绪也冷静下来。
那位姐姐裙裾飞扬间,一股好闻的栀子花香爬上鼻尖,时律不自觉地将鼻子凑过去了一些,那姐姐一手捏住时律的下巴尖,她心头一紧,只听那姐姐言:“不要乱动,你这伤口有毒,要好好上药。”
“姐姐身上的栀子香,好好闻啊。”
即使被捏住下巴,时律还是忍不住感叹,竟丝毫未曾察觉,她刚刚差点都要亲到人家脸上去了。
不过时律哪里会有这种自觉,毕竟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觉得那香味好闻罢了。
细细为时律处理完伤口,那位姐姐就要离去。
鼻尖淡淡的栀子香有些疏远,时律有些慌乱,来不及多想,她一把抓住了正要离去的姐姐。
“那个……漂亮姐姐。”
时律思虑着开口,她本来也不是什么胆小的人,敢一个人进汤古,自然还是有些把握的,只是如今什么都看不见,手中的弓箭也失去了作用,又不像前世那样有强大的法力护着,若是把她一个人丢在汤古里,说不害怕是假的。
“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位姐姐又折了回来,半是打趣半是温柔,“刚刚撒谎非要进汤古的时侯,倒是大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