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可王风一直没见到杨烈过来,他正有些纳闷,刚走出神机堂想去找他,就见到楚慈神色匆匆的跑过来。
楚慈一见到他就对他说:“王风,快跟我走!”
王风有些不解的问:“怎么啦?你这火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
楚慈说:“你还不知道吗?何百年已经提前带着天院弟子出发去龙虎山了。一个时辰前就动身了。”
王风这才明白杨烈为什么没来,他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妙,说:“怎么会这么急?”
“现在没工夫管那么多了,我想暗中跟着他们,看看他们这次历练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追上他们?”
王风明白他要查出楚天阔出事的真相,这是最好的时机,而且何百年绝对跟这些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有从他身上才有可能破解这些谜团。更别说王风还有点担忧杨烈的安危。
他对楚慈说:“你稍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就走!”
王风回到神机堂,收拾了一个大包袱背在身上,对苏老说:“苏老,家里出了点事,我想请几天假。”
苏老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他,说:“小心点,早去早回。”说完,抿了一口茶,没有再说什么。
龙虎山离升龙城有五百多里,山高林密,山顶常年积雪。传说千年以前,龙虎山上曾经有两头实力堪比武神境的凶兽,所以一直以来无人敢踏足。但时隔数百年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这两头凶兽,渐渐人们胆子开始大了,为了山里的那些珍稀资源,开始多了许多来这里冒险的武者。
不过虽然没有武神境实力的凶兽,龙虎山依然是个凶险之地,遇到一头大武师境甚至武宗境实力的凶兽,也不是普通武者可以抵御的。进山的武者只敢在外围活动,别说山顶,就是上过半山腰的也从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龙虎山脚下有一个小村落,这里原本是一片荒地,来龙虎山的人多了起来之后,有人开始在这里搭建营地,你建一间我建一间慢慢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村落,虽然不大,但衣食住行,商铺酒家样样齐全。来龙虎山的武者都叫它后福村,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意。
王风和楚慈经过一天的奔波,来到村口外的小树林,没有贸然进村。
“你真该好好提升一下你的修为了。要不是你走的这么慢,我们说不定已经可以追上他们了。”楚慈说。
“我已经尽力了,你就别埋怨了。我觉得他们人数这么多,目标这么明显,我们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他们的行踪,不用着急。”王风苦笑着说。
楚慈也知道他今天已经坚持了一天,一路上用尽全力赶路,没有休息片刻,叫一声累,大半天时间赶了五百里路,已经是他的极限,实在有点难为他这个武徒境一重了。于是说:“我不是埋怨你,你这么多奇思妙想,就没发明一些能加快速度的装备?”
王风心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这些装备,只是没到必要时刻,我才舍不得消耗昊阳晶石的能量。真要用起来,你这点武徒境六重的速度还真不够看。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笑了笑说:“我们还是想想怎么隐藏身份进村子吧,听说这地方鱼龙混杂,来这里的可都不是善男信女。要是让别人看到我们两个没成年的小孩子,肯定会起疑心的。”
楚慈一撇嘴说:“这有什么难的,你过来。”
说着也不等王风同不同意,掏出一瓶药膏就往他脸上抹,王风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过了一会,发觉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扭曲了起来。他急忙问道:“你给我擦的是什么啊,你嫉妒我比你帅,也不用毁我的容啊!”
楚慈知道他是开玩笑,掏出一面小镜子给他说:“你自己看看,现在还有人认识你吗?”
王风拿着镜子一照,镜子里的自己变成了一个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的大叔。惊叹道:“你身上稀奇古怪的药也真不少,难怪连薛不弃都查不出你的真实修为!”
楚慈不理他,自己也擦了一点,然后拿出一顶假发戴在头上,不一会,原本清秀的楚慈,变成了一个脸上都是雀斑,相貌有些丑陋的小女孩。把王风看得一愣一愣的。
王风强忍着笑说:“你为什么要扮成女孩子,难道你有那种癖好?”
楚慈瞪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正紧一点,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的,我可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王风怕楚慈真的生气,正了正色说:“那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呢?”
“你是我叔,我是你侄女。我们是来这里收购凶兽毛皮的客商。”
“好的,乖侄女!”王风实在忍不住了笑着说,但他那一脸横肉,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让楚慈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后福村口有一间小客栈。
小客栈的门面已经有些残旧,门口高挂的酒旗历经风吹日晒,早已残破不堪,旗上模模糊糊能看到刘记两个大字。客栈面积不大,前厅也就能摆下四张方桌,后面还有三间客房。
前厅的桌面不知道几天没抹拭过了,积了一层灰。靠窗的墙角下堆满了新劈的柴火。入门右手边是一张泛着油光的老楠木柜台,上面放着一副算盘,几支毛笔,一个账本,还有一座财神像。像前供奉着糕点果品。
一个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子的掌柜斜靠在柜台边眯着眼打着盹。后福村原本来往的人就稀少,看样子这掌柜也不大会经营,已经到了晚饭时分,也没什么客人。
王风和楚慈进来的时候,那个山羊胡掌柜还没醒,王风敲了敲桌子,他才睁开眼,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王风压低嗓音道:“有什么吃的吗?我们赶了一天的路,饿坏了。”
“小店没什么好吃的,只有些烧土鸡,卤牛肉。味道嘛,一般般,这鬼地方也没有时令果蔬,大白菜山药萝卜到还有一些。主食是汤面和炊饼。就这些了,你们要点什么?”这掌柜的好像唯恐自己生意太好似的,一个劲说自己的东西一般,让王风和楚慈觉得有些好笑。
王风随便点了两碗牛肉面,一只烧鸡,就拉着楚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山羊胡掌柜对着后厨喊了一声,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虽然年岁不小了,但眉宇间依稀看得出当年颇有几分姿色。腰间扎着一条油汪汪的围裙。对他伸手就是一巴掌,恶狠狠的吼道:“死鬼,喊什么喊,有话不会进来说?”
山羊胡掌柜见了她像耗子见了猫,头一缩,避过了那一巴掌,急急忙忙躲进了柜台里面陪着笑说:“有客人,要两碗面,一只烧鸡。”敢情这是间夫妻店,老婆在后厨烧菜,老公在外面跑堂兼账房。这老公还是个惧内之人。也是他活该,他要是勤快点,这小客栈也不至于破败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