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病房,给白色的病房带来了些许不一样的颜色,叽叽喳喳的鸟儿给这个沉闷的病房带来了些许生机。
原本病床上的男孩,身体猛的坐起身,如那缺氧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到双眼的不适,男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纱布……”想到什么的男孩,撤下脸上的纱布,长时间在黑暗中的双眼,突然迎接光亮,令男孩感到不适,但此刻的他将这不适完全无视,连滚带爬的下地跑到镜子前。
看着镜子里那熟悉的双眼,男孩无力的坐在地上。
恨,怒意冲天的恨……
只是这恨并不是冲鼬而去,他是在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弱小,明知道这种事会发生,最后却无力阻止,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保不住……
男孩在地上呆坐良久,直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他才回过神,看到来人,男孩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伊鲁卡老师,你来了。”
“一诺……你……”
“我很好。”一诺撑起虚弱的身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伊鲁卡老师,我这是睡了几天?!话说下次的考试,能不能不算成绩啊?!”
“一诺,你的头发……”
“头发?!头发怎么了?!”一诺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后一愣,曾经的黑发,此刻竟然全都白了。“我这算是少白头吗……”
“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伊鲁卡把一诺按在床上,赶忙叫了医生前来,经检查,最后医生给出的答案是。
<因悲伤过度,最后导致的少白头,这种少白头是不可逆的。>
见伊鲁卡和医生一起出去,一诺的目光再次放在了面前的镜子里,此刻的他并没有伊鲁卡的那般愁容,他看着镜子里的银发,反而内心还有些欣喜。
因为,这是他母亲的发色。
银发黑瞳,这对一诺而言,算是恩赐。
“……”出去询问完一诺状况的伊鲁卡走回来,他看着一诺的银发,无力的叹口气,坐在一诺身边询问道。“你……有什么要问的?!”
“宇智波……还剩几人?!”
“……你和佐助。”
“……”一诺刚刚这话是故意绕弯问的,因为他真的不敢直面去问,奎茵姐的消息,他怕自己在得知奎茵姐的死讯后会疯。
只是,此刻的一诺即使不想面对,但也不得不去面对,奎茵姐已死的事实……
一诺深吸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鼓起勇气看向伊鲁卡。“奎茵姐……照顾我的族人,她的尸体……”
“……”伊鲁卡看着努力克制的一诺,那试图镇定的目光,又想起了他们找到无头女孩的尸体,最后他终究还是不忍的隐瞒了。“她和你父母葬在一起,一同葬进了宇智波家的墓地。”
“这样啊,也挺好。”看着强颜欢笑的一诺,伊鲁卡眉头微皱,这时候一诺若是哭闹或者像佐助那般沉默,伊鲁卡认为上述两种都好处理,但不哭不闹,还强颜欢笑的……
他又想起前了两日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同他的对话。
“伊鲁卡,宇智波家族那两个遗孤,你了解多少?!”
“佐助和一诺都是非常聪明的孩子……希望他们可以挺下来。”
“佐助那个孩子,他和当年你的境遇虽说不像但又很相像,只是一诺那孩子……”
“……”伊鲁卡也忍不住的心疼一诺。“我听说,那个孩子的母亲刚刚答应了他,要同他一起住。”
“是啊,从未拥有便不会期望,但从未拥有,在某一天告知即将拥有,最后却又永久的失去,这孩子若是无人开导……怕是……伊鲁卡,尽你所能拉这两个孩子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