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已入冬，五条悟照常去镇里接姜野放学。
外婆年纪大了走不动这么远的路，也只是刚开学那两天接送过姜野带她熟悉一下路。后面的日子，接送的工作就默默地交给了五条悟。
今天是拿成绩单的日子，校门外的家长很多。人潮拥挤，姜野艰难地从大人们身边穿过，四处张望着，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后迈着欢快的小步伐跑向了他。
“阿悟哥哥！”姜野奔向他，一把抱住了五条悟的大腿。毕竟以她现在的身高，也只能抱大腿了。
其实，姜野一切与五条悟互动的行为在外人的眼里，都会自动修改成别的情景。比如此刻，在别人看来，只是姜野在一个人傻笑着自说自话。
五条悟用特殊手段将自己与外界隔绝，是为了以防一些麻烦。防得了普通人，但防不了同行和咒灵。
姜野今天的发型还是五条悟给梳的两个小丸子，穿着外婆给买的大红色的新衣服，脸上的小酒窝笑起来，活像个年娃娃。
“怎么了，今天这么开心？”五条悟揉着她的脑袋，笑着问道。
姜野摇摇头，卖关子道:“不告诉你，等回家我和外婆说。”
她傻笑着，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仍是草莓味的，递给了五条悟。
“阿悟哥哥，给。”
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接过小丫头的心意，不过他剥开了糖纸，又将糖还给了姜野。
姜野同样没有拒绝，拿起糖吃了起来。
五条悟原是拉着姜野，但190的大个子拉起一个小孩有些许费劲，于是他将姜野抱了起来。
随着日子的推移，他偶然间发觉自己对这个小孩已经有了关心的情绪，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路过卖糖葫芦的，五条悟驻足。
他抱着姜野，就这么站在摊子前，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镇子今日赶集，人群拥挤。路过五条悟身后的人很多，形形色色。
走过来两个包裹严实的男人，经过五条悟的身边时，其中一人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短暂地凝望了一眼，直至擦肩而过。
他们两个的短暂出席，却在五条悟的心里激起阵阵涟漪。
五条悟脸上浮现苦涩的微笑。
曾经的想念，如今却是不愿与他们相见。
姜野看着五条悟的异样，她灵动的眼睛转了转。
向着卖糖葫芦的老板说道:“叔叔，我要一串糖葫芦。”
接过了糖葫芦，还未拆封就递到五条悟的面前，道:“阿悟哥哥，糖葫芦。我还没吃过的。”
五条悟神游的状态这才被拉了回来，他为这孩子的心思感到哭笑不得。
“谢谢小野。”
但是五条悟没有接过，他只是用他的脸庞轻轻地碰了碰姜野冬日里冰冷的小脸蛋。
是冬日里温存的暖意。
回到了家，姜野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奖状，开心地跑到外婆的面前。
“外婆你看，是三好学生的奖状！”姜野自豪地说道。
外婆拿过奖状，细细的看了看。尽管老眼昏花，什么也看不清，外婆还是笑的合不拢嘴。
外婆欣慰地拉过姜野的手，说道:“我的小野啊，出息了。”
这是姜野的第一张奖状，也是她老人家盼着的心愿之一……
屋内昏黄的灯光打在老人的身上。灯尽油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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