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琴声穿过街道,雷克斯跟南溪走进听雨琴行,丁小雨正弹奏着那首母亲留给他的曲子。
“小雨老师。”
丁小雨回过头不禁有些惊讶“南溪,你们?”
雷克斯开门见山“小雨,我是来借阿瑞斯之手的。”
丁小雨低头沉吟,当年雷克斯借给他阿瑞斯之手后就没有再拿回去并且嘱咐自己如果以后雷克斯要拿走它,一定要知晓并亲眼见证他使用阿瑞斯之手的目的,防止他再度被魔化。
“为什么?”
雷克斯笑了笑,他暗暗想着自己果然没有信错人,接着把来龙去脉告诉了丁小雨。
“你是说你要用阿瑞斯之手跟开天战斧对峙时产生的绝对平衡逼出残留在那学生体内的战息?”
“没错,开天战斧的战息封死了他的穴道当然醒不过来,能与它匹敌的只有阿瑞斯之手了,龙纹鏊灵性太过,没有感受到绝对杀意发挥不稳定,万一出了问题就彻底没救了。”雷克斯的确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想出这个办法。
丁小雨追问道“可是雷克斯,根据你刚才说的,那个叫凌霄的学生战力指数只有9000点,你现在远胜于他恐怕同样很难保持绝对平衡。”
听到这里,雷克斯勾起嘴角轻轻把南溪往前推了一把“所以,要用阿瑞斯之手的不是我,是她。”
丁小雨猛然看向南溪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意思。
“小雨老师…”南溪低着头,下定决心般缓缓摘下了黑曜石手链。
随着她右手冒出蓝光,丁小雨感受到了南溪疯长的战力指数,几秒钟后战力逐渐停在了9000点。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女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小时候爸妈告诉我除非遇到危险否则一定不能摘下它,后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这件事,就…真的很抱歉…”
看着一脸歉疚的南溪,丁小雨平复下来,他走上前低头真诚的对女孩说“好了没关系,你有自己的原因我不会怪你什么,以后记住时刻保护好自己。”
“真的吗?”南溪抬起头眼中又恢复了神采。
小雨笑了笑“当然是真的,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小气?”
女孩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小雨老师是最最最大气的人了。”
“好了啦,认错比谁都快,恭维起人来一套一套的,都上高中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丁小雨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南溪有些脸红,毕竟雷克斯还在旁边,小时候的糗事就这样被小雨说出来。
不过她泛着红晕的脸色让在一旁的雷克斯很难不把这跟丁小雨联系在一起,想到那天在音乐教室南溪问自己的问题,他心里又莫名出现了微微翻涌的情绪,其实他很清楚这是什么,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很快,他们一起去到小雨家中。现在的丁小雨已经有了一个像样的容身之所,他独自回房间找到箱子拿出阿瑞斯之手后走到客厅亲手把它交给了真正的主人雷克斯。
事不宜迟,三人赶到医院,果然凌霄一直在病房中守着大翔。说明来意,凌霄没有犹豫地答应配合。丁小雨安排他们先上天台试验一次,以保证一会儿不会出现危险。
顶楼呼啸的风吹动女孩的头发,在几人注视下她戴上阿瑞斯之手,雷克斯目不转睛看着南溪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我感觉…”大家紧张起来,怕她说出什么异常的事情。
“我感觉我变强了很多!”
……
虽然有些无语,但总算是消除了大家心中的疑虑,看来阿瑞斯之手并不排斥南溪的战力。
凌霄挥手召来开天战斧,他握住斧柄眉头微皱“南溪,如果坚持不了一定要告诉我。”
她点点头,随着手中发力右手出现了一颗光球,凌霄跟着在空中划出利刃的锋芒。南溪看准时机将光球迅速推了出去,两人持续发力,这两道光在空中僵持着,慢慢形成了一股气流上下浮动,停滞了半空。
看来成功了!眼神示意后,凌霄倒数三个数与南溪同时收手,半空中的气流因为失去蓄力,加上双方的对峙瞬间消散在众人面前。
万事俱备,两人信心十足来到病房中,开始为大翔驱除残留的战息。
丁小雨和南溪与雷克斯和凌霄分别站在病床两侧,大翔被扶起来坐在床榻上,失去意识的他低着头并不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
一开始还算顺利,跟在天台上一样两人形成了战力的对峙,可这两股气息一直在大翔体内打转不见战息被逼出的势头。渐渐的,南溪头上开始冒出汗珠,凌霄也感到些许吃力。
“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会因为体力不支功亏一篑。”是丁小雨在对雷克斯传音入密。
“小雨,可以出手了。”看到对方冲自己点点头,雷克斯把手放在凌霄背后。两人同时为面前的人传送了一千点战力。
战力指数破万,对峙的气流出现了变化,它们瞬时冲出大翔体内,随之一起的还有那一丝封住他穴道的战息。
收手的一瞬,第一次使用阿瑞斯之手的南溪并不熟练,突然释放的战力让她来不及做好准备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就因为这一瞬的失误,遗留在空中最后一丝阿瑞斯之手和开天战斧融合的光向她袭来。
“小心!”凌霄用尽全力拉回战斧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雷克斯像离弦的箭冲向南溪,但他毕竟还是隔了一段距离。一声闷哼传来,她身前是丁小雨在戾气飞来时伸出的左手。
“小雨老师!”她看到丁小雨的手臂被划伤,正流下鲜红的血液。果不其然,一旦请出阿瑞斯之手必定见血而回。
摘下手上的武器,南溪紧握住小雨的左臂充当临时止血带,雷克斯赶紧找来护士为他包扎。好在伤口不算深,对习武之人来说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这段时间想练琴恐怕没什么可能了。
天快黑的时候,凌霄送走了雷克斯,南溪还有左手缠着绷带的丁小雨。他回身走到病房的途中回忆着今天的种种,对于阿瑞斯之手,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丁小雨还是雷克斯的武器,他都确定了一件事,这个新班导果真不容小觑。而对于南溪,他很是复杂,又一次被她从泥潭拉出,自己真的还要再沉默下去吗?今天看到丁小雨和雷克斯担心她的样子,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变得更强,至少能保护她一次也好。
第二天课间,南溪单独拉着周子瑶偷偷告诉了她昨天事情,不过她刻意隐去了有关雷克斯的部分,这也是昨天跟凌霄说好的,不在其他同学面前暴露班导真正的实力。
“南溪,你又帮了凌霄一次。”周子瑶低着头感到有些复杂。
整理好制服领结的南溪挽起周子瑶的手“我只是刚好能帮上忙,换作是谁都会这样做的,大翔虽然平时咋咋呼呼的,其实他真的很关心班上的同学。”
周子瑶点点头,微微一笑看向南溪的眼神多了一点佩服。
“你们在聊什么?”安娜突然出现,她递过两颗巧克力“大翔回来啦!他正在班上给同学分零食,还说这段时间让大家担心了,这家伙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一点没变。”
三个人说说笑笑走回了教室,一看大翔已经完全恢复了精气神,凌霄也回来上课,大家都轻松了很多,终极一班往日的气氛又回来了。
“真好,希望以后大家能一直这样。”
周子瑶剥开巧克力塞进南溪嘴里“一定会的。”
“嗯~校花给我喂的巧克力好甜哦!”
“南溪!能不能不要再叫我校花了?”
看着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安娜好像在想着什么,上课铃声刚好响起,她默默转头回到了座位上。
时间很快过了一周,这几天放学时南溪把熬夜做好的习题交给雷克斯后就匆匆跑去丁小雨那里了。本来就对小雨隐瞒了关于ko榜和战力的事,又让他因为自己受了伤,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的南溪只能在放学之后去给听雨琴行打扫卫生。至于为什么是打扫卫生?当然是丁小雨嘴皮说破了南溪还是坚持赔罪,无奈之下才给她指派了个工作。
“南溪,我伤好了你明天不用来了。”拆除纱布的丁小雨展示了一下自己恢复后的手臂。
埋头擦着琴键的南溪一边把抹布放在水盆里清洗着一边点头应允“知道啦!今天最后一天,我要打扫的干干净净,完美收工!”
“好,明天开始不用熬夜做题了,黑眼圈赶快收一收。”丁小雨在一旁嘱咐着,一副良师形象。
这时,南溪挽起的头发散了一半下来,她的手泡在脏水里洗抹布只能仰着头企图把遮住视线的头发从脸上移开,长发差点扫进水盆里。
丁小雨望过去有些哭笑不得。他蹲下身伸手把南溪的发圈取下来,双手拢起长发时却停住了,扎头发这种事他也不会啊?不管了,他随手用发圈在头发上缠了几下勉强算是固定住。
“小雨老师,你以后千万别给女儿扎头发。”从钢琴的倒影里看过去南溪忍不住吐槽。
“我要是有个女儿,一定不会让她快要毕业考还天天跑到琴行当保洁。”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南溪很快反应过来“小雨老师,你不要占我便宜!”
“我开玩笑的。”丁小雨在她背后偷笑,转过身时看到了玻璃门外站着一个人。
“雷克斯,你怎么不进来?”他推开门询问。
雷克斯摇了摇头“路过看看,刚接了个电话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下次再聚。”
门口距离南溪有一定距离,她并不知道雷克斯在门外出现过,继续欢快的清理着琴键。
黑猫club,雷克斯摇晃着酒杯,他回想起在琴行外看到的那一幕。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丁小雨为什么会去碰南溪的头发?不对,他在想什么?雷克斯把酒一饮而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疯了才会在意这个,疯了才会明明不顺路还要去看看南溪在那里做什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被搅动的浑浊不安,他有点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在终极一班待下去。
周天休息日,南溪拿出上个月就准备好了给安娜的生日礼物。今天好不容易可以不用穿制服,她正挑选穿着时门铃被按响了。
“安娜!你怎么到我家来了,不是约好学校门口见吗?”
安娜笑吟吟的捧出手中的盒子“是啊,但是昨天晚上我突然改主意了。我猜你一定是在纠结要穿什么衣服出门对不对?打开看看!”
南溪把安娜拉进家门后打开手上的盒子,竟然是裙子和鞋,还有一些化妆品首饰什么的。
“这是?我们要去参加什么化妆舞会嘛?”南溪捉摸不透。
安娜把其中一条红色的裙子塞进她手里“不是化妆舞会,是去酒吧!”
嗯?南溪歪头盯着女孩“为什么突然要去酒吧啊?我们以前从来没去过诶!”
“就是因为没去过,所以今天才要去啊!南溪,你不要拒绝我嘛!今天可是我的成人礼。”
被安娜摇晃着手臂,南溪不禁想到雷克斯第一天公布的禁令,正打算拒绝时看到女孩瞪着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她伸出一根手指委屈地说“就待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我们就走!我保证!”
没办法,最终南溪还是败给了她。
华灯初上,两个女孩手挽着手兴奋地出了门。南溪穿着一件微微露肩的红裙,裙子的设计有些性感又不失少女的可爱,她脚下踩的是一双黑色高跟鞋,虽然只比平跟高了几厘米但还是不太容易行走,南溪只当是自己没穿过不习惯。
相比之下安娜的打扮还算常规,除了有些短的热裤和一对夸张的耳环之外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到了酒吧门口,安娜的脸色突然沉下来一瞬,她看见了周子瑶。
“子瑶!”南溪热情的跑过去却险些摔倒。
“你慢一点,穿了高跟鞋就不要乱跑了很容易摔倒的。”
扶住南溪后周子瑶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安娜“安娜,生日快乐!南溪跟我说今天你们要去酒吧,我想着两个女孩子来这里还是有点危险就不请自来啦!别担心,我酒量很好,有我在保证你们都能安全到家!”子瑶爷爷在她小时候喜欢用筷子点着白酒逗她,没想到培养出来一个海量。
安娜展露出笑意,一副非常欢迎周子瑶加入的样子,三个女生一起走进了这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人声鼎沸之下,安娜点好酒开始跟她们碰杯,好在喝的都是度数很低的啤酒,周子瑶也没有制止,三个人说说笑笑时间很快过了大半。
南溪喝了太多有些晕乎乎的,她起身去洗手间,周子瑶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了便也起身陪同。安娜说着让她俩放心,自己在这里看守阵地。
等到她们返回时隔壁桌的客人正在跟安娜搭讪。转过头后,安娜见南溪似乎已经醒了大半,便又把杯子推了过去并给周子瑶也到了一杯。
“时间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碰个杯?”她把杯子举起,三人愉快的仰头喝下最后一杯酒。
聊了几句后周子瑶看了看时间提议回家,安娜附和着,可等她们站起身后却发现南溪状况有些不对。
“南溪,你喝多了?南溪?”周子瑶皱着眉头感觉哪里不对,明明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人还是清醒的,怎么会只喝了一杯酒就变成这样?
安娜靠过去,轻轻在南溪耳边问“南溪,醒一醒,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你是…子瑶?”看来她真的喝多了。
安娜看着子瑶无奈耸耸肩“南溪这样子恐怕我们没办法送她回去了。”
“要不,安全考虑还是打电话让她家人来接吧?”
“也好,不过南溪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说着安娜好像思考了一下“不如打电话给她的钢琴老师吧,他们关系很好的。”
周子瑶知道安娜说的人是丁小雨,虽然有些不方便,但现在这个情况…大不了自己也跟着一起送她到家。
接着安娜在南溪耳边轻轻说“小雨老师来接你了,南溪,你记住是小雨老师来接你了哦,千万不要认错人。”
丁小雨接到电话时正准备睡觉,他叹了口气,算算南溪也有十八岁了,青春冲动的年纪遇到这样的事倒也不算稀奇。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他不由担心起来,匆匆穿戴好便出了门。
在等待丁小雨的时候,一个让周子瑶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南溪!”竟然是班导?!
雷克斯握住南溪的手腕把她拉起来“谁让你来这种地方?”
“你是?”她迷迷糊糊看着对面的人。
“我是雷克斯。”他眼前的少女微微露出肩膀,红裙烘托出平日里看不到的曲线,她面色潮红,粉唇泛着湿润的光泽头发也有些凌乱。这样的外表有多让他惊艳就有多让他生气。
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南溪甩开他的手向后退去跌坐在沙发上“小雨老师…你不是小雨老师。”
小雨老师,又是小雨老师,雷克斯心里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一把将南溪抱起来大步迈向出口。
“先生,先生,请问您认识这位小姐嘛?”南溪不停挣扎吸引来了保全。
雷克斯强压怒火却压抑不住自己的战力,他盯着保全的眼睛一个一个字说道“我在管教我的学生,滚。”
没人再敢说些什么,眼睁睁看着雷克斯消失不见。
安娜紧跟在他们身后,解释清楚情况她也跑了出去。
周子瑶回头望了一眼,赶紧蹲下身捡起南溪随身携带的手包。不过,她在地上还发现了一样东西……
酒吧门口,烦躁的雷克斯低声警告怀里的女孩“别乱动。”
女孩并不听他的,只是一直重复着要找他不想再听到的那个人的名字。
雷克斯放下她,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有些不耐烦的说“别再找他了!你看看他会不会像我这样因为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疯了一样大晚上跑出来找你,南溪,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
“雷克斯?”
话没说完,丁小雨出现了,雷克斯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彻底清醒过来。
趁丁小雨走近,安娜跑过来急匆匆的说“小雨老师,南溪喝多了一直叫你的名字,没办法我只能打电话让你过来接她了。”
小雨并没有多心,他点点头“辛苦了,这么晚你也快回家吧,别让家人担心。”
“好,有你在我也放心了。那我先回家,小雨老师帮我照顾好她。”安娜眨眨眼一副人畜无害的冲他们摆了摆手,消失在人群中。
“雷克斯,你怎么也在这?”小雨突然想起什么“差点忘了,你的酒吧离这里不远。”
南溪听到丁小雨的声音,本来靠在雷克斯肩膀上的她踉跄转过身,本来就站不稳加上高跟鞋的作用她一下跌近小雨怀里。
“小雨老师,你来啦?”
雷克斯转过头,放在口袋里的手攥紧了拳头,怀中残存的体温很快随着冷风消失,脑海里残存的理智勉强还能控制住自己。
丁小雨把南溪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只留下雷克斯和身后吵闹的人群。
终于,在丁小雨把南溪抱进车子后座时周子瑶找到了他们。这个今晚突然出现的女孩,救了南溪,也救了雷克斯。
“等一下!”她气喘吁吁的制止了丁小雨。
雷克斯紧握方向盘一路狂飙,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雷克斯,你太没用了。”
猛烈的刹车让他差点撞上防护栏,又是那个声音。
“去占有她,毁了她,让她痛苦,只有痛苦才能让人醒悟不是吗?雷克斯,去啊,去做你该做的事!”
雷克斯用尽力气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想起来南溪在夕阳余晖映照下的脸,逐渐恢复理智。
可是慢慢的,记忆中又浮现出一次次她提起丁小雨时那种从来不会对自己展露的笑容。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雨老师?”
“我不想让他多心,而且还怕他担心我。”
“好想知道…小雨老师!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他恋爱的时候应该会很温柔的吧?”
丁小雨就这么值得她挂在嘴边吗?
“醒醒吧,直接点不好吗?得不到就干脆毁了她,想想看丁小雨跟她在一起之后在你面前炫耀的样子,是不是很想做点什么?去吧,别压抑自己,何必搞的这么痛苦,去好好玩一场,你忘了自己看着别人痛苦的时候有多快乐了?”
“闭嘴!”
雷克斯大手一挥,手机意外掉在脚边播放出了一段音乐,是那天傍晚他录下的南溪的琴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平静下来。捡起手机之后犹豫了一会儿,雷克斯决定在离开终极一班之前给南溪打一通电话。
“喂?”
听到丁小雨的声音,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所以,他们还在一起,而此刻已经凌晨两点了。
“雷克斯?”
就在他决定挂断电话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我在医院,南溪不是喝醉,是中毒。”
深夜的医院走廊,周子瑶解释着自己发现的事情。
“这张包装纸是中药铺才会有的,虽然跟地上的彩纸混在一起但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我一直跟她待在一起,南溪不至于醉成这样。有可能是我们去洗手间的时候安娜没注意有人往南溪的杯子放了这个。”
丁小雨难得出现愤怒的情绪“无耻!”
“不,不是无耻,是歹毒。”周子瑶表情凝重“这不是什么酒吧里会有的药,这是曼陀罗加夹竹桃的粉末,会让人致幻这点没错,但只要过量几克就会致死。不敢想象谁会想要害死南溪?”
这时,医生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对两人点头示意“你们放心,药量不致死,还好发现的早基本上毒素都被清理干净了,过二十四小时病人就可以出院。对了,毒发的时候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奇怪的举动?周子瑶对医生说“她只是一直说要找一个人,见不到就不走。”
医生用笔记录在病案上淡定的说“好,那就没什么问题,曼陀罗加上夹竹桃的毒素会让病人对毒发时别人提过的事情特别在意,应该是你们强调过这个人会来找她,才会有这种反应。”
周子瑶点点头对丁小雨说“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安娜跟南溪说过你会来接她,还特别提醒她不要认错人。”
半夜,南溪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陌生的环境下意识要坐起来。
“别动。”守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雷克斯。
他把女孩轻轻推了下去“这里是医院,医生说你现在还会出现幻觉,身体不受控制也是正常的,别害怕。”
“我为什么在医院?”
雷克斯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不告诉你,快睡吧。”
“你不会又是我的幻想吧?”南溪戳了戳雷克斯的左脸,她的身体果然不受控制。
“你为什么要说,又?”
南溪用被子盖住鼻子,忍不住笑起来,她现在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中和幻觉里。
“因为我经常幻想你在我身边的样子,不过,没想过现在这样,我身体很好的。”
雷克斯用手撑着头,盯着南溪傻傻的样子“我保证你清醒之后会后悔说出这些话的。”
女孩摇摇头“才不会呢,反正都是幻想。”
“好好好,那你平时都幻想些什么?”
南溪笑出了声,她停下之后看着雷克斯,歪着头说“不告诉你。”
不过,既然是幻想,不如试试…
“诶,有件事可以告诉你。”
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对雷克斯招了招手“你过来,我讲给你听。”
无奈的雷克斯凑了过去并没发现自己的嘴角也带着笑意。
突然,一个吻轻轻落在了他的侧脸。
“雷克斯,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