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不知在何时裂成了两半,却不影响比赛的进行。
左侧是位身穿红衣面披薄纱的女子,对阵一位身高八尺的大汉。
起初,女子看起来占了下风,再度开打却令众人大呼惊奇。她身形娇柔,动作极为敏捷,招招命中,只见大汉就像个靶子一样挨打,甚至连她衣角都碰不到,心有不甘,当即运功长啸。
此声一出,好些不会武的人双耳都被震出了血。
晨澈初时没摸清那大汉的路数,在他连失几招后便留意到他上半身的肌肉甚是发达,颈项处的在他用力后更是涨得鼓起,留了心眼,赶在他怒吼前就抬手去护住江靛欣双耳。
江靛欣耳朵缠绕着一股暖意,与他示范运功那时相似,她半懂不懂,见不少人捂住耳朵,有血自指缝流出,而她则因晨澈的缘故毫发未伤,随即抬头看向晨澈,一双炯炯如星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似是斟酌该如何把他赞上天。
晨澈口唇微动,说了几个字。
江靛欣的耳朵被牢牢盖住,像被镀了膜一样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皱了皱眉,茫然问:“你说什么?”
晨澈扬起下颔,示意她专心看比赛。
红衣女子功夫不差,仅在内力上输了给大汉,这一声吼叫震得她头晕,而大汉也捉紧这宝贵的一瞬,闪身将她推下擂台。
两人弯腰揖手,一方败在内力,另一方取胜时也有风度地把人推离场外,没下杀手,倒是场君子之争。
江靛欣见胜负已分,连忙扯下他的手问:“你刚刚说什么?”
“你看错了?”他装作一脸无辜:“我没说过话。”
“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傻的吧?”江靛欣无语,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追问,换了话题:“江湖上是不是经常都这么热闹?”
晨澈诚实摇头,回道:“多是些宵小闹事。”
江靛欣顿时失了兴致,又看向擂台。
庄内的人稍微清理好碎石后就开始了下一场比武,这次只有两人站上去,其中一位是刚才那大汉,另一位是身着绣竹纹的白袍男子,手执笛子为武器。
两人互相抱拳,待锣声一响,双双出招。
大汉旧技重现,先大喊一声,白袍男子不为所动,手上笛子从中间拔开,一分为二,笛中竟藏了刀刃。
白袍男子用笛子刺向大汉,他受痛吼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底下的观众窃窃私语说是大汉的穴道被封失了声线,才会连退数步,改运功出拳猛击。
白袍男子足下轻点,往右跃去,回身又挥出一道气,大汉双掌挡在身前,虚虚往前推拨,两方以内力相拼,四周略显震动,传来连声惊呼。
然而两人运劲未停,各站一隅,白袍男子已把笛子合起吹奏,曲声盈盈悦耳。
江靛欣有鉴上一场的经验,在比赛开始之前她就已用力捂住耳朵,晨澈也怕有不妥,再度运劲将她耳朵掩得更严密,可江靛欣仍觉脑袋昏沈,头痛欲裂。
台上二人再没其他动作,大汉一边应付攻势,一边运劲把穴道冲破,不一会儿,他就已经成功,随即试喊一声,确认穴道已解就开始反击,以声互搏。
众人渐觉有股寒气袭体,大汉更是满额大汗,不住后退,全身一颤,直直往擂台外倒去。
眼见此场已了,晨澈垂首看向江靛欣,发觉她脸色不佳,额冒细汗,不禁担心起来,轻声问:“先走?”
江靛欣有点不甘,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却也只得应声,随他步出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