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
傅六叔正和直隶总督高斌一起商讨为朝廷全部的军队增加军饷的办法,永琪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这些日子,他都在皇阿玛的授意下,跟着傅六叔熟悉军中事宜。外面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永琪放下手中的茶杯,心下一沉,直觉是小燕子有什么事情,他快步走向门口,差点跟掀帘子进来的莫沉撞在一起:“出了什么事情?”
莫沉拱手,附在他耳边,“福晋的身份被拆穿了……”
永琪的瞳孔,不明显地收缩了一下,他握紧了手,转身冲正看着他的傅六叔和直隶总督道:“宫中有些事情,傅六叔,高总督,我就先回宫了。”语毕,两位大人一起拱手向永琪告别,永琪匆匆出门而去。傅恒和高斌都有些疑惑,五阿哥一向沉稳,怎么适才背影都透出慌乱?但是二人都没有问出口,而是就着刚才的问题,继续讨论。
就在永琪快马加鞭赶回景阳宫的时候,小燕子被安置在了晴儿的房间,胡太医正在给她把脉。
把好脉之后,胡太医跪下向皇上禀报:“启禀皇上,老佛爷,五福晋因乍然受惊,脉象有些不稳,如今福晋有孕七月有余,正是要紧时候,倘若再受刺激,恐怕对胎儿和母体都极为不利。”
太后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此刻她正在气头上,可是想到这个孩子是永琪第一个孩子,而且,眼看还有两个月,小燕子就要临盆了,现下,却知道了小燕子根本就是个假漾璇,不是礼亲王家的真格格,着实让她有些咽不下这口气!
皇上威严的脸上,有些不悦,有些担忧,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跪在床边,诚惶诚恐又担忧着小燕子的礼亲王福晋,再看看站在门口,红着眼睛不知所措的漾璇,对太后道:“皇额娘,您且稍安勿躁,儿子也有些云里雾里,不如等永琪回来,先让儿子弄明白全部的事情再说。”
太后闻言,也只能同意,她吩咐桂嬷嬷,好生看着这个房间,就在皇上的搀扶下,先离开了。
端茉神色复杂,她说不清自己是痛快还是不痛快,又打量了几下真正的漾璇,也出了晴儿的房间。
晴儿将福晋扶起来,吩咐贴身婢女给她端了一杯茶,这样的情况,她没有见过,也有些无奈,安抚地拍拍福晋的手背,她也出去了。门外,程铭迎上有些淡淡哀愁的目光,轻声问了一句:“我徒儿怎么样了?”
这是慈宁宫,晴儿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盈盈福身,“程亲王不必担心,五福晋只是情绪不稳,太医说只要不再受大的刺激,当无大碍。”
程铭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谢谢你,晴儿,我去看看五阿哥到哪儿了,眼下能救她的,只有五阿哥了。”
晴儿点头,目送程铭离去之后,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吩咐贴身宫女,让她带着她的令牌出宫去找和孝公主。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能有什么造化,只能看上天的安排,和小燕子自身的福气了。
晴儿的房间里,只剩下虎视眈眈的桂嬷嬷,漾璇和礼亲王福晋,还有装昏迷的小燕子,她偷偷睁开眼睛,冲福晋吐了一下舌头。福晋紧张地心口一窒,她攥紧手中的帕子,一手紧紧捏着心口的衣服,不甚明显地瞟了一眼桂嬷嬷,然后起身,走到门口,牵着漾璇的手,漾璇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额娘对不起,是我害了您……”
桂嬷嬷甚微鄙视地撇了撇嘴,出口就是刁钻刻薄的话:“嚷嚷什么?这里是慈宁宫!”
福晋边为漾璇擦泪,边捂住她的嘴巴,冲她摇头,示意她不可再崩溃大哭,虽然她自己的眼睛也通红,嘴唇也有些颤抖,可是她还是甚为克制自己的情绪。
小燕子躺在床上,却是听不得桂嬷嬷落井下石欺负福晋母女的话。她捂着头,装模作样地想要坐起来,哼哼唧唧地道:“头好疼,我刚才听到了一只疯狗叫得好凶好凶,吓死我了……”
福晋和漾璇忙来到床边,福晋扶着小燕子,她现在肚子大了,自己起身实是不太方便,福晋让她靠着自己,“感觉怎么样了?”那种担忧,真切地有如亲生母亲,小燕子靠在她的怀里:“额娘,我刚才做梦梦到有一只疯狗咬我们,我正准备捡一块石头砸它呢……”
福晋忍不住摇头,这个丫头啊……漾璇也因为小燕子的话,心理不那么崩溃了,她知道,这是小燕子在给她出气呢……
桂嬷嬷当即忍不住发作了:“你这个冒牌货说谁呢?”
“我以为自己是做梦呢,原来真有一只疯狗啊!”小燕子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孩子的小脚正在蹬她的肚皮,她安抚地在肚子上转了几圈,“桂嬷嬷,你别以为这房间里没有石头,我就不能砸疯狗……”
说着,她作势拿起床边柜子上,晴儿的宫女端给福晋的茶,要朝着桂嬷嬷扔过去,桂嬷嬷后退两步,脸上露出畏惧的表情。小燕子看这刁奴这就怂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多悠悠地揭开茶盅盖子,“额娘,你喝茶……这么好的茶,泼那疯狗一脸都可惜了,等你喝完,女儿拿茶杯砸她……”
桂嬷嬷气得浑身发抖,对上小燕子挑衅地目光,她也只敢拿手指指她,适才她和赵嬷嬷一起听太后的命令要按下小燕子的时候,还挨了她一拳呢。“你这假冒的格格,现在先让你过过嘴瘾,等下老佛爷和皇上定了你的欺君之罪,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嘴硬!”
小燕子握住福晋的手,“额娘,你不要怕,永琪会保护我们的。”
福晋鼻子酸酸的,她不忍打击她,五阿哥只是皇子,现在,她们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她死了不要紧,只恐怕会连累王爷,她还没有找到丢失的两个孩子。
漾璇看着床上倚在额娘怀中的女子,心中苦涩,她在床边蹲下了身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她的声音那样小,小到小燕子都没有听清。
小燕子看着蹲在床边低下头的女子,她哪里还有一年前初见时的明媚美丽,瘦了不少,又愁容满面。“漾璇,我没想占着五福晋的位子,原本,我只是想趁着大婚,顺点值钱东西,救济大杂院的老老少少的……”她与永琪朝夕相处,永琪对她宠爱有加,她相信,以永琪的人品,即便是并不爱永琪的漾璇,真的嫁过来,永琪也不会亏待了漾璇,她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形容憔悴。
漾璇抬头,看着面前有着水汪汪清澈大眼睛的明艳女子,她摇了摇头,“是我太任性了……”她只想着自己的感情,没有为额娘和阿玛着想过,曾经,她还想为了冷峻哥哥,将一切的污水都泼到她的身上。
福晋握住了两个女儿的手,冲两个人摇摇头,示意桂嬷嬷还在,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孩子在这个时候,有力地踹了小燕子的肚皮一脚,她轻叫出声,福晋和漾璇都紧张兮兮地望着她,“怎么了?”
小燕子两只手抚着肚子,“欢欢踢了我一脚。”调皮地少女脸上,闪耀着母性地光辉,看上去是那么地美丽。
福晋拍拍她的手背,“小家伙这么活泼好动,一定是个男孩儿……”她原本想说,一定是个小皇孙,可是想想她们的出境,她还是改了口。
小燕子秀气地打了个哈欠,这会儿她是真得有点儿困了,晴儿的房间,一股淡淡地馨香,干净整洁,她好像确实不太紧张,她相信永琪会保护好她和孩子,也觉得皇阿玛是那么平易近人,那么爱笑,那么多次夸她是开心果,她真得一点儿也不紧张。
福晋看她露出倦态,温柔地扶着她躺下,“睡一会儿吧,孕妇身子这么重,是容易累。”
小燕子点点头,又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漾璇母女对视一眼,眸光中,都是化不开的愁。
与此同时,坤宁宫。
容嬷嬷遣散皇后身边的其他宫女,把门关上,将慈宁宫的一切都告诉了皇后。
皇后一脸震惊:“此话当真?”她狭长的丹凤眼,威严与狠戾并存。
容嬷嬷重重地点头,“千真万确,那五阿哥永琪的福晋,是个顶真的冒牌货,真正的漾璇格格也被抓到宫中了,现下,皇上也在慈宁宫,老佛爷震怒得很哪,娘娘……”
皇后闻言,笑的得意极了,前一段时间,她的心整天都泡在醋坛子里。如今,真是老天开眼!她这儿的十二阿哥,是皇上的嫡子,唯一的嫡子,可是皇上和老佛爷却都对愉妃的五阿哥上心得很。就连诸多皇子皇女中,最最受宠的和孝公主,也跟五阿哥比较亲近。礼亲王手握重兵,多年来,对皇上忠心耿耿,镇守边关。皇上却把礼亲王唯一的女儿指婚给了永琪,皇上打的什么心思,前朝后宫,都看得清清楚楚。
却没想到,这些人,自作孽,不可活!“容嬷嬷,这些人肯定串通一气,合伙欺瞒皇上和老佛爷。”
“谁说不是呢,娘娘,漾璇格格逃婚,礼亲王和福晋找人李代桃僵,五阿哥明知道她娶的并非漾璇格格,却帮着礼亲王,隐瞒不报,还让那来历不明的小燕子有了身孕,这里面,要说没有阴谋,奴婢肯定不信。”容嬷嬷满是皱纹的脸上,是带着狠毒地笃定。
“皇上最宠爱的皇子,和边关手握兵权的王爷……”皇后起身走了两步,“老佛爷呢?老佛爷怎么看?”疑心甚重地她,和老佛爷是一路人,她不信老佛爷心中没有疑虑。
“桂嬷嬷和奴婢交好,适才桂嬷嬷差人来告诉奴婢,老佛爷不会轻饶了那礼亲王一家,但是老佛爷并不想处置五阿哥,她觉得五阿哥是被那小燕子迷惑了。”容嬷嬷也心有不忿,十二阿哥明明是嫡子,为何太后如此偏心?
“容嬷嬷,我们去慈宁宫给老佛爷请安去……”皇后的胸口,微微有些起伏,她才是皇后,掌管后宫,按照礼法,永琪必须称呼她为皇额娘,这么大的事情,岂有她不出面之理?
永琪火速回到了宫中,进入宫门之前,他还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莫沉,“皇姊呢?通知她了吗?”莫沉恭敬地回答:“属下来通知主子时,莫言去请公主了。”
永琪不敢多想,快速奔到了慈宁宫,他多想第一眼去看看小燕子怎么样,可是,理智和礼法不容他这样做,他必须先去跟皇阿玛和老佛爷请安,并如实禀报一切。他的心里,非常沉重,他肯定会平安无事,可是,小燕子,漾璇,礼亲王福晋,他心里没有底……毕竟,这是欺君大罪。
皇上刚陪着太后喝了点铁观音,那幽幽茶香,氤氲在空气中,让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在这茶香中,永琪踏入了慈宁宫的大厅,他规规矩矩地行礼,一丝不苟,沉稳却不失皇室霸气。
皇上吩咐小路子:“去请礼亲王福晋等人来这里。”小路子领命而去。
永琪还跪在地上,皇上和太后都没让他平身,皇上站了起来,走到永琪身边,他弯腰握着永琪的胳膊,让他起来,锐利地眼神直直地盯着他:“回答朕,小燕子不是漾璇的事情,你知道吗?”
永琪不敢有隐瞒,“儿臣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皇上表情平静,但是说话,掷地有声,让人猜不透帝王心里在想什么。
“儿臣大婚那天晚上,就知道了。”永琪只是跟皇阿玛对视了一眼,随即很快低下头,拱着手。非他不敢跟皇阿玛对视,而是无论说什么,事实是他没有第一时间禀报实情。
“为什么不禀报朕?”皇上示意太后不要开口,他继续问永琪。
“皇阿玛一向称赞礼亲王,儿臣觉得其中可能有隐情,就先私下调查了,且,儿臣觉得,贸然公布,有损皇家颜面。”永琪看着自己的脚尖,起初他是想过, 如果礼亲王心存不轨,他会马上就跟皇阿玛揭穿这李代桃僵地 事情。
“你调查的结果呢?”皇上双手背在身后,又走回主位上坐下。
“漾璇格格跟意中人私奔了,礼亲王一开始并不知情,儿臣大婚之后的第二天,王爷才知道,所以马上带着福晋回边关,并派人追捕漾璇格格。”永琪知道,这么直白地说出实情,漾璇恐怕出境会很艰难,可是,总比牵累整个礼亲王府要好,而且,他没有别的选择。
太后再也忍不住了,“真是荒唐,枉费哀家如此看重她,以为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却做出这种让礼亲王府蒙羞的事情……”
话音刚落,礼亲王福晋和漾璇还有小燕子,来到了厅中,太后的话回荡在每一个人耳中,漾璇的眼泪落了下来。小燕子忍不住想为漾璇反驳,可是却被福晋快一步拦住了。
福晋重重地捏了小燕子的手,示意她一定不要开口说话,然后松开她的手,握住了漾璇的手,缓步上前,两人跪在了地上:“皇上,老佛爷,千错万错,都是臣妇的错。王爷和臣妇接到赐婚的圣旨之后,都非常感谢皇上和老佛爷的圣恩,也盼着漾璇能够嫁给五阿哥。可是漾璇却激烈反对,并向臣妇坦承了她另有所爱。可是,赐婚的圣旨已下,而且,五阿哥贤名在外,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更好的归宿,臣妇狠心地拒绝了漾璇的求助。这才导致了漾璇做出另王爷蒙羞的事情……”
“额娘,漾璇不孝……”漾璇泪如雨下,看到额娘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她忙不迭地磕着头:“皇上,老佛爷,是漾璇不好,都是漾璇的错,漾璇愿意承受任何惩罚,只求皇上和老佛爷宽恕我阿玛和额娘……”
永琪忍不住望向身后的小燕子,她大着肚子站在那里,胸口微微起伏,一副随时要爆发地模样,他冲她摇头,现在的形势和她的身体,都不容许她激动。
“孩子……”福晋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漾璇搂在怀里,“都是额娘的错,额娘自诩疼你,可是为了攀附皇家,还是没有为你的感情做主,对不起孩子,是额娘不对……”
小燕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一直不吭声地永琪,她迷惑了,永琪为什么不帮她们?非但不帮忙,还一直示意她也不要出声。她看着额娘和漾璇都哭成了泪人,再看看太后还是铁青着脸,她拖着笨重的身子,上前一步,刚准备开口,就听得门口传来:“皇后娘娘到”。
皇后带着容嬷嬷,也来到了厅中,小燕子只能耐着性子跟皇后行礼,然后看皇后跟皇上和太后行礼。
“皇后来得正好,这后宫由皇后掌管,皇子皇女的婚事,也是皇后分内之事。”太后知道皇后的性子跟她一样,要维持皇室的脸面和尊严。这也是这么多年,她一直看重她,并扶她坐上后位的原因。
皇后迈着骄傲的步伐,经过小燕子身边的时候,虽然没有停顿,但是小燕子就是感觉到了她的嘲讽和鄙视。
“皇额娘,这是怎么了?”皇后明知故问。
皇上让人给皇后赐座,虽然不待见她,但是该给皇后的面子,还是得给,“正好,你也一起听听吧……”
晴儿和端茉带着宫女上来,给皇上、太后、皇后重新奉上了新沏的茶,天还是有些冷,带着茶香的热气升腾着,袅袅晃晃,一如满屋子人的心思。
“皇帝,哀家的意思,礼亲王福晋,漾璇,还有这个来历不明的小燕子,都得着人好好审审,哀家怕她们还有不为人知的阴谋,我们大清皇室,也容不下这些欺瞒和阴谋诡计。”太后没有饮茶的闲情。
“老佛爷,我不是来历不明,我叫小燕子,就住在京城的一个大杂院中。”小燕子的耐性终于耗尽了,她躲开永琪想扶着她的手,“老佛爷,也许您一生高高在上惯了,看不得我们这些平民,可是正是我们这些平民,构成了大清的天下,没有我们,天下还能叫天下吗?平民也平常惯了,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多的阴谋诡计……”
“放肆!”皇后一生厉喝,打断了小燕子的话,“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小燕子看了皇后一眼,“皇阿玛在这里,皇阿玛都没有指责我态度有问题,你算哪颗葱?”这时候小燕子脑子倒转得飞快,懂得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皇后娘娘也是藐视皇上吗?”
“你……”皇后一时语塞,忍不住去看皇上和太后,她也算是在这皇宫里呼风唤雨的人物,从没有被人这样呛过。
小燕子还不知道,皇上虽然表面上面无表情,但是她怼得皇后无法反驳的样子,大大取悦了他。
太后的眉毛,紧紧地蹙着,她刚准备说话,就听到自己儿子开口了:“继续说……”
小燕子闻言,冲皇后挑挑眉,小样儿,姑奶奶今天就算是被砍头,也要气得你七窍冒烟。“我平时靠卖艺为生,可是我和柳青柳红一起收留了许多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孩子。某天,我准备劫富济贫的时候,发现了要悬梁自尽的漾璇,我救下了她,也知道了她的故事,是我怂恿她跟心上人私奔,也是我自告奋勇替她上了花轿。我没想留在宫里,我只想顺点东西,让大杂院的老老少少能够改善一下生活,却没想到皇宫那么大,逃都逃不出去……”
永琪在一旁,简直是心惊肉跳,这个傻丫头,居然把一切都揽在了自己头上,他忍不住跪下了。“皇阿玛,儿臣……”
“永琪,你不要求情,让她说……”皇上把玩着手里的扳指,斜了永琪一眼,然后看向小燕子,“继续说……”
“皇阿玛,这些能说都是我额娘和漾璇的错吗?你们皇家赐婚时,难道不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吗?你们这样做,跟那些强抢民女做压寨夫人的土匪,又有什么区别?”
永琪还跪在地上,他真的脑门儿疼,把皇家赐婚,比作土匪抢压寨夫人,这个疯丫头,还真敢说!
玉寒没让人禀报,她和郑驭风已经在院子里站了几分钟了,听到小燕子这句义正词严地话,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皇上的嘴角,也有些抽,自古皇家赐婚,谁不视为莫大的荣耀,谁不感念天恩,现在从这个丫头嘴里一说,成了土匪抢压寨夫人了。
太后早已怒不可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居然有人把皇家跟土匪相提并论,“放肆,桂嬷嬷,掌她的嘴……”
永琪的拳头握紧了,她如今怀孕七月有余,正是一脚在鬼门关的时候,老佛爷却让刁奴桂嬷嬷掌她的嘴,叫他如何能忍?
桂嬷嬷得意又不怀好意地马上领命向小燕子走去,皇上皱了眉头,正准备喝止,院子里传来一声脆生生地“慢着”。饶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桂嬷嬷,听到这一声慢着,也不敢造次,忙停下了脚步。
玉寒走了进来,“皇阿玛吉祥,皇祖母吉祥,皇额娘吉祥……”郑驭风没有进去,他只是站在院子里等着。
听到玉寒到来,永琪握着的拳头松开了,他现在真得一身冷汗。
皇上示意玉寒站在自己身边,玉寒不卑不亢地走了过去,太后正是满腔怒火的时候,随着玉寒的走近,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传了过来,太后瞬间觉得怒火都弱了很多。
这也是玉寒姗姗来迟的原因,她到师父那里,取了一个香囊戴在了身上,香囊里的香料散发出的香气,有镇定凝神的作用,她知道太后的脾气,硬劝恐怕会将她气病。
“皇阿玛,你那么爱笑,那么慈祥,你不会这么不通情理的,对不对?”小燕子不知道自己把皇家赐婚比作土匪抢压寨夫人有什么错,“如果说漾璇和额娘有错,那也是皇家有错在先,现在,要算账,怎么可以只找我们呢?”
小燕子这句话,大家都听得出,她是真心地喜欢 皇上,拥戴皇上,而不是因为皇上九五之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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