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簌想起第一次见章涵玉的时候。
那是她还在北京的时候，高考结束当天，她和尹南风两个人找了一家卡拉OK唱歌，两个人喝得半醉的时候就开始鬼哭狼嚎，最后嗓子唱哑，夜半三更的，两个人互相扶持走出包厢。
经过一个包厢时，白簌听到音乐声中夹杂着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她眯着眼，醉眼朦胧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从门半开包厢看进去，正好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手里的半个玻璃瓶却毫不犹豫的朝他手里钳制的那个人腹部捅。
白簌对他的第一个印象，够狠！
第二面，是那一晚的一个星期后，叶思嘉十八岁成人礼上，她和尹南风陪叶思嘉在角落里聊天，叶思嘉六叔领着一个人过来，说是他的生意伙伴，两家公司正处于蜜月期，他和这位章先生自然也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深厚到把人介绍给侄女和侄女的朋友。
那一天，这位章先生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西装，戴着黑边眼镜，笑容温和从容，举止大方有礼，声音也不紧不慢，听着很是舒服。
白簌对他第二个印象，斯文。
不过这个印象只持续到他绕过叶思嘉六叔约她出去喝茶，那一天，白簌对他产生第三个印象，神经病！
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个褒义词。
思绪回到现在，白簌看着面前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等着他说话。
章涵玉垂眸一笑，调侃道：“白小姐，在杭州还住得习惯吗？”
他还记得几年前，他曾邀她去香港，她那时怎么说的？
“我喜欢北京。”
可后来，她去了长沙。
现在，她住杭州。
“挺好的，而且就在西湖边上，章先生如果有兴趣去看看杭州西湖，我很愿意作为东道主招待。”
“白小姐的好意章某心领。”章涵玉笑着婉拒，开始接入正题：“白小姐难得约我见面，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么两句没意义的话吧。”
“有些事想向章先生请教。”白簌笑着撩了一把垂在中山的微卷长发，意味深长道：“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章先生居然也在青海格尔木，我都准备定飞香港的机票了呢。”
“我来格尔木市出差，哪知道这么巧，居然，白小姐也在。”章涵玉从善如流，笑道，内涵道：“不过，白小姐生意做得大，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奇怪。”
白簌笑容微微收敛，眼神落在桌上的茶杯上，直说：“有关九门的事，章先生知道多少？”
章涵玉笑意加深，“我知道的不少，但白小姐应该知道，我是生意人，所以，白小姐用什么来做交换？”
白簌早就猜到会有这个走向，所以并不意外，“章先生不妨开个价。”只要能用钱解决，什么事都不是大事。
章涵玉轻笑，直视白簌眼睛，“白小姐，我今天坐在这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白簌不为所动，甚至还轻哼笑一声，反问：“所以呢？”
章涵玉淡淡一笑：“有没有兴趣去一趟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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