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王盟自己先回吴山居,吴邪开车送白簌回别墅。
白簌坐上车就忍不住可怜王盟
其实顺路,可以一起坐车回去,吴邪偏让他自己打车回去。
遇到吴邪这么个老板,真不知道是王盟的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从他们相处也能看出来,两个人感情明显比雇佣关系更亲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像一家人。
“我打算明天去北京看看三爷,住了这么久的院,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白簌系上安全带,偏头看向开车的吴邪。
刚从北京吴三省那儿回来的吴邪笑了一声,“看起来是好得差不多了,吼我的时候,中气十足。”
白簌诧异挑眉:“三爷还会吼你?我还以为你们叔侄两在一块一定是叔慈子孝,模范叔侄。”
“那你可就想错了。”吴邪提起他三叔,笑容温暖,“我们两在一块儿不是他坑我就是我坑他,吵闹得很。你别看三叔年纪一大把,但有时候就跟一个孩子一样,比我还幼稚。”
“是吗?真没看出来。毕竟我见到的三爷一向都是运筹帷幄的老狐狸,狠厉老道的扛把子,倒是从来没见过他幼稚的一面。”白簌从包里拿出一颗酒心巧克力剥开,眸光微垂:“三爷很疼你啊,在我面前提起你的时候,笑容比其他时候真实。”
“我爸是工程师,满世界的跑,一年四季没几天在家里。我妈呢,不跟我爸出门就在公司忙她的事业。二叔,他忙着打理吴家的生意。爷爷,还没过世的时候,天天和他养的狗在一块。奶奶倒是疼我,也有时间带我,但她和我玩不到一块儿,所以从小到大,三叔带我的时间最长。”
白簌把巧克力喂给吴邪,笑说:“所以,他对你的成长,影响很大。”
黑巧克力的醇香浓郁,微微的涩,夹杂着淡淡的苦。
恰好红灯,吴邪嘴里化着糖,偏头看向白簌,大又明亮的眼睛干净得不染一点尘埃,里面的温暖和关怀清晰可见,“我听人说,每个人一生的福气都是定量的,前面没遇到,那一定是在后面的人生等着。”
所以,别难过,你的福气在未来,又或者,其实已在此刻……
白簌失笑,轻轻摇头,同样专注的看着他:“这个说法我不喜欢,至少前一半我不喜欢,我希望我在乎的人能一直有福气,而不是福气越用越薄。”
就像你,吴邪!
我不知道你在这个局里究竟被操盘手安排了怎样的命运,但我希望,你永远是大家都宠护着的小三爷,永远这么有福气。
吴邪能感觉到白簌说的这句话是送给他的,他心生暖意,刚想说什么,后面的车子突然滴滴滴的按喇叭。
原来已经绿灯。
吴邪发动车子,看着前方的公路,“簌簌不喜欢,那就不信了。”
白簌无声莞尔。
小金杯停在别墅门口,吴邪下车和白簌说话,目送她进门,直到她站在三楼房间落地窗边和他挥手,吴邪才上车,开着他的座驾回吴山居。
张起灵没有回来。
双喜做好一桌子饭菜,坐在客厅看电视。
白簌挑了两样端上阁楼。
长明灯还亮着,灯光摇曳,大蛇玉像有种诡异的狰狞,蔓延出玉像的巨大蛇影笼罩住整个神龛,自然也包括旁边放着的生肖玉雕。
白簌脊背一瞬酥麻,淡金色大蛇虚影从她脊背钻出,张开大口,将玉像周围的阴影一口口咬碎,吃尽。
随着大蛇的进食,白簌精神一振,神清气爽。
就像干涸的河道终于得到了洁净河水的滋养,轻冽,醒神。
“看来他们很想念你。”大蛇吃饱喝足,餍足的趴在白簌肩头,轻声一笑:“前段时间你力量枯竭,导致无法赐福,他们一定很着急。”
白簌抽了三根香点上,用手扇了扇青烟,漫不经心道:“吃饱了就干活,别让我的信徒们,虔诚的祈福得不到回应。”
好事没它半分,麻烦事一样不落,大蛇不乐意的轻哼一声,但还是钻回白簌脊背,通过梦境给鴏溪寨的信徒赐福,解决他们的祈求。
生、老、病、死,鴏溪这片被白簌圈养的土地上,她就是神灵,能够决定和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