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板太客气了。”白簌笑着指了指展柜里的十二生肖,“怪有趣的,能给我们瞧瞧吗?”
徐老板刚想应,门口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老徐,白老板瞧着的都给她包起来,挂我账上。”
高大的男人逆着光走进玉器店,四十多岁的年纪,略为消瘦,一身烟灰色夹克,青黑青黑的胡茬,看起来不修边幅,一双眼睛却很亮。他身后跟着一个壮硕的男人,进门后,规矩的守在了门口。
“三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徐老板对白簌打了个欠身,急忙迎上去。
“自然是东风。”男人对徐老板摆摆手,走到白簌身边,瞟了一眼那排十二生肖的小巧玉雕,轻啧一声:“这玉料一般,我那儿有块白玉比这好多了,改明儿刻好了给你送来。”
白簌轻笑一声,“三爷刚替我清理门户,这会儿又送我大礼,我能接吗?”虽然很熟了,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什么不能的?”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抖落出一支,三爷看向安静不说话的小哥:“多亏了小哥,要不是他搭了把手,我老吴家就绝后了。我大侄子的小命那是无价,多少钱都值当。”
白簌柳眉微挑,不禁转头看向依旧淡然如水的张起灵,三爷大侄子,不就是那个让小哥记得名字的吴邪。
张起灵看着吴三省,又看向白簌,没说什么。
吴三省来找白簌喝茶,所以没在玉器店多留,随手指了几个小玩意儿都包起来让徐老板安排伙计送到茶楼去。
徐老板做成了大生意,自然无所不应,亲自送财神爷到门口。
吴三省和白簌走在前头,张起灵和潘子落后两步。
茶楼,三楼雅间。
白起泡上两盏大红袍,茶放桌上后就和小哥一左一右站在白簌身后。
吴三省坐在对面,身后站着潘子。
“本来你已经处理了,我不该动你的人,可这好巧不巧,偏偏撞上了别人安在我那儿的钉子,我也只能清理门户。这事儿,得知会你一声,毕竟是你的地方出去的人,但又怕底下的人传得不明白,所以我就亲自来一趟。”
凭吴三省的江湖地位,处理个把伙计而已,还是别人扔出去断绝关系的伙计,又是进了他的地盘,他怎么处理别人都没资格说什么,他亲自登门,解释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态度。
把白簌当成同级别人物的态度。
“三爷言重。这忠心的人才叫伙计,生了异心就什么都算不上了,一条忘恩负义的丧家之犬,三爷不必放在心上。”她不要竹叶青的命,不是因为善良,也不是下不了手,而是她很清楚,在这长沙城里只要出了她的茶馆,没人敢用竹叶青。
死很容易,艰苦挣扎,穷困潦倒的活着才是对竹叶青这样的人来说最大的痛苦。
当年竹叶青愿意跟着她,也只是因为她能提供给竹叶青更好的生活,不用再活得像一条狗。
“你能这么看得开就好。”吴三省抿一口茶,放松的靠着椅子,“对了,今天来找你,还有一个事。小白,你知道裘德考吗?”
“知道,但不多。听说建国以前来中国传教,后来做了文物贩子,倒了我们不少文物去他的国家。”白簌不太喜欢用太锋利的词语形容人,但裘德考这个人,白簌很不喜欢,觉得这个人和阴沟里的臭虫差不多。
搅屎棍一样的存在,哪儿哪儿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