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这六月的天空,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就变了天了。
撑起伞,我开车去往了工作室。
忘记说了,我是一个演员。
到了工作室以后,我的经纪人便拿出来一沓的剧本让我选择,而我一眼便看到了一个本子。
“这个啊,给你的是一个女二号,是一名缉毒警察,是以真实事件改编的,我看…”
“就接这个,其余的都帮我推了吧,替我谢谢他们的邀约。”
经纪人面露难色,抿了抿嘴唇问我“就这一个吗?”
“嗯。”
我拿出了那个剧本,翻开它,触摸着字里行间,就好像摸到了他的那本该平凡却又不平凡的一生。
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剧本上湿了一点,我急忙想将它擦干净,可我的呼吸在这时却突然开始不顺起来,身旁的经纪人急忙翻开我的包,将药和水都递给我,让我连忙喝下。
喝的有些急,我不免咳嗽了几声。
“你…还是忘不了他…。”
忘不了那个死在了我最爱他的时候。
忘不了因为他而无数次想要离开这个没有他的世界。
忘不了他死时全身尽是血迹。
我扯起了唇角,本想笑笑了事,可是却发现,我连笑的能力都没有了。
“这部戏拍完,我就准备退圈了…”我扯开话题,垂下头和我的经纪人说到。
我们两人之间空气似乎凝住了,不一会儿,她叹口气,摸了摸我的头“也好,呆在这个圈子对你叶无益处,那你和明少爷…”
“白凉回来了,我们分手了。”
她似乎噎住了,但还是选择尊重我的选择“好。”
停了一会又接着说道“好好治疗,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吗?”
我下意识的摸上了颈部的项链,项链上坠着两枚戒指,是对戒。
经纪人将我送出了工作室,天空飘起了小雨;她将伞塞到我的手里后我让她赶紧进去。
我就走在马路上,打了一辆的士“师傅,去南山陵园。”
“好嘞,小姑娘,这么大的雨,那边回来的时候可不好打车啊。”
“没事,我等会让人来接。”
司机大叔很是健谈,到了陵园后还给我打折,我笑着说不用,塞给大叔二百便下了车。
他最喜欢的就是玫瑰了,可惜山下的花店里没有红玫瑰,我就选了白的。
上山的路被水泥给铺平了,潮湿的气味往我脸庞上打。
我忽然想起了那次他背我上山,也是这样一个雨天,我被背在他的身后,手里撑着同样一把黑伞。
那时的他就已经像一个大人一样,护着我。
我搂着他的脖子,唱着跑调的歌。
那时的我就想走到我们都白发苍苍,走到他背不动我的时候...
我就这么一步一脚印的走着,雨就这么打在雨伞上,不知不觉我就走到了他的墓前。
那里甚至的墓碑甚至没有刻字,有的只是一个光秃秃的碑。
我蹲下身,将上次带来的玫瑰花拂去,又将新的玫瑰放在那里。
伸出手,默默的抚摸着没有刻字的墓碑。
“你已经好久没有来找过我了。”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玫瑰花做礼物,你喜不喜欢啊。”
“…”
我就这么蹲在那里,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自言自语了些什么。
五年了,他走了五年。
而我就这么念了他五年。
雨渐渐停了下来,天边夕阳落日,把天衬的火红火红的。
离开那里之前,我将墓碑拥入怀中,就好像他抱着我一样:“你在等等我,好不好?”
我回了那栋房子,冷冰冰的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地方,唯独喜欢的可能就是那片花园了。
一进去,房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我默默的上了楼,看到书房里灯是开着的,就走了进去。
只看见明贺手中拿着他的照片。
我皱紧了眉头,急忙上去想要夺回那张照片,却被明贺制止。
“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
他将照片转过来,照片里的男孩子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模样,猛的一看和拿着照片的明贺有着五六分相似,特别是眉眼间,极其相似。
“是。”
明贺看起来怒极了,一把将桌面的书扫到了地下,我并不理解,他为何那么生气。
只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也是替身?
“好…好得很…”说罢他夺门而出,又将门狠狠的关上。
我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拿起来,又将书带回了卧室,将书塞到了行李箱里。
其实这栋房子里,我的东西并不多,一个小行李箱就装得下,明贺买的那些东西,一件都没有带走。
随后就让经纪人把我送回了我的家。
路上她和我说:“这部电影很急,下周进组。”
我说好
不一会儿,我就到了我的家,我和他的家,我和他一起装修的新房。
那里面是我们两个好几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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