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四五岁左右的一个秋天,爸妈去地里拉玉米,我跟爷爷奶奶在家,我在院子里的玉米堆上躺着吃橘子,就听大门外的喊声,我屁颠屁颠的跑到门口听着。
女声有没有人?今天打疫苗奥,都带着孩子去岭上老王家打!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就跟被雷劈了一样的可怕。心里咯噔一下,哭着往回跑,坐在地上,保住我爷的大腿,哭着喊着。
我爷爷,我不想打预防针,不想打针……
爷爷这预防针不疼,就跟蚊子咬了一口一样,打完还给糖豆呢,可甜了那糖豆。你不打她就不给你吃了。
平时家里不让吃糖,花钱不说,还长蛀牙。可是我想吃糖呀,我就先同意了。
妈妈回来了,连哄带骗的带我着去了岭上(村子里有个小坡,坡上就叫岭上)我就记住了打针不疼还有糖,可是还没进门,就听见狼嚎般,杀猪般,和家长是不是的叫骂声混成了一片。我反悔了,拉着妈妈往回使劲往回拽,她一把拽住我,连拉带推的进了屋。第一眼我就看到那个阿姨举着针往出呲药。阳光撒进屋里,针头折射出来的光芒显得格外耀眼。小伙伴被他妈妈把着,他坐在炕沿边哭,只见他妈妈领口处轻轻一拉,就漏出了一侧肩膀和胳膊上部,他妈妈站在地上,把他揽进怀中。消毒,扎针,推药,拔针。虽然他哭的很厉害,但是针打的也算是快,很快他就不哭了。
终于还是轮到我了,我挣扎着,一把拽下了打针阿姨的裤子,只剩一条打底裤贴在身上,屋子里男男女女不少人,这让打针阿姨很尴尬,脸一下就红了。她迅速提好裤子,妈妈骂了我,拉开肩膀胳膊的衣服,凉丝丝的消毒药水 让我紧张起来,我哭喊着不要打针!但是又有什么用呢?紧接着胳膊一阵刺痛,药水一点一点消失,拔下针,穿好衣服,给我一个糖块(那个糖块也是疫苗~叫脊髓灰质炎疫苗)我拿着糖,哭着哭着就笑了。妈妈跟他们打了招呼,就带我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