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相见的日子里,边伯贤经历了很多,同时也思考了良久。比如,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对夏橘的心思变了。
不再纯粹把她当作邻家的小妹妹。送她的礼物从小玩偶变成一束小雏菊,她摔倒时落水时自己难以抑制的慌张。
别的男生唤她“小夏橘”时的极度不爽,亦或是发现朴灿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让他莫名产生了所谓的危机感。
边伯贤知道,经过那个吻,夏橘就开始处处有意无意躲着他了。虽然有些懊悔,终归也是不愿回头的,因为他足够有信心确定。
这颗他从小用心守护灌溉的小柑橘,他难逃命运般地对她动了心。
而他的小柑橘,也并非是心如止水。
说好的,水近楼台先得月。
月亮和小柑橘,他永远属于她。
所以他耐心地准备着,等待合适的时机。不负众望,这天来了。在凛冬的十二月底深夜,适合带着他的小柑橘,奔赴一场未知的盛大约会。
“我给你所有的浪漫。我给你初春的融雪、夏日的光照、秋日的满城桂与凛冬里的红泥小炉,我送你跋山涉水和天旋地转的梦。”
“好吧,小夏橘。”
边伯贤停下车,熄了火。他解下安全带,微微侧身低头吻了吻早已沉睡女孩的额头,无限温柔和耐心地哄着。
“尽管这很冒昧,但我很想你。”
“醒醒,我们到啦。”
果然,很受用的夏橘眼皮颤动,听话地睁眼,发现边伯贤的脸近在眼前,笑意盈盈的,清澈的下垂眼里唯她一人。
砰...砰...砰...
无论过了多久,她都还是逃不过啊,边伯贤那淬满星辰与汪洋的眼眸。世间万千烟火,却偏要她坠落。
“唔...这是哪儿啊?”
夏橘起身,伸了个懒腰。
车内的暖气依旧,往外看是被旭日霞光覆盖的湖泊,岸边是坐落有致的小镇房屋,远处还有教堂尖尖的屋顶露出头,在一片清晨里显得格外安宁祥和。
“你猜?”
“啊,伯贤哥哥你不会是想把我丢在这里自己回去吧?”
“呀,你真是!”
“其实也挺不错的,记得把我送到充满善意的人家噢,不然我怕我寒冬腊月里吃不饱穿不暖的,还被虐待就惨了。”
边伯贤忍不住敲她的小脑袋瓜,好笑地回应她。纵然世界末日降临,他都不会丢下她好吧,小孩成天想着什么呢。
“再胡诌,圣诞礼物不想要了?”
到底还是个小孩,听到“圣诞礼物”四个字夏橘的眼睛一亮,充满期待。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边伯贤神神秘秘道,无人知晓他无懈可击的外表下心脏是怎样的紧张。
“你说!”
夏橘跃跃欲试,同时左眼皮有预征似的跳动一下。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还记得灿烈生日那天,在海边你问过我是否有意中人吗?”
诶...
“如果我说有呢。”
砰...
不妙啊,夏橘遇到边伯贤以后心脏就像时时刻刻在超负荷运动,一刻不停歇。
“我回答你了。那么,你呢?”
“小夏橘,你的答案才可以解锁,圣诞礼物。”
什么...
事情走到这一步,是夏橘没能意料到的。她实在想不通,送她的圣诞礼物和意中人为什么扯上了联系?
边伯贤又为什么,对此执着。
不是说... 妹...妹吗?
这究竟... 这究竟...
“我说,我有呢?”
不想过多纠结,她直视着眼前人。
边伯贤有略微的惊讶转瞬即逝,事情好像和他想象中没有过多偏差。他下定了决心,一如出发前。
“小夏橘,跟我来。”
说完他下了车,再次绕过车身为夏橘绅士地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等她下车。
唯一不同的是,他真挚如呵护珍宝般牵起了她的手,走向车后。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越是走进,越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清香,越加浓烈。夏橘顺从着边伯贤的一举一动,她心中的答案也越来越清晰。
短短几步,她想了很多。
当与白雪融为一色的车子后备箱自动打开,那阵阵芬芳真真切切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一株株白色粉色香槟红色的数不尽的玫瑰映入她的视线。
初升的阳光散落,带着惊艳和无尽的浪漫,又好像边伯贤本身,令万物失色,唯他与玫瑰共存。
夏橘已经呆愣在原地,她内心震撼,仿佛忽然间失了语。她深知不应该沉默,要作为回应,可身体不受控制。
原来 ...
有人冒着风雪迢迢千里,为她满载玫瑰与勇敢而来,悄悄证明着对她的爱意。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夏橘脑中空白,电光火石间却想起忘记回复沈芜的这下一句诗,好像还很合时宜。
这样的边伯贤... 这么好的边伯贤。
她怎么会不对他心动呢?
“喜欢吗?”
边伯贤的声音萦绕耳边,是柔情。
“嗯...谢谢哥哥。”
夏橘在心里喟叹。
谢谢你,边伯贤。
你和玫瑰,我都喜欢。
…………
最寒冷的清晨已经过去了。
边伯贤有太多话,想和他身旁的女孩吐露,只是如今只能凭借玫瑰表达。
他想对夏橘说。
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我的心意,只来得及送你一车玫瑰和一路风雪。等来年春天,我想让风也开花,送你满春的山花烂漫。
四月同你赏遍日本的樱花,五月我们在德国的小镇漫步。八月我搂着你躺在智利的星空下,九月陪你尝过苏格兰的威士忌,十月拉着你的手穿越挪威的森林。
十一月我们就去追寻童话般的芬兰,十二月去你说的冰岛等待极光吧。
你看,我们还会有很长很长的以后用来规划,我们还会有无数个昼夜互相守候。
等你二十岁的时候,我就向你求婚。
好不好?
我紧握那枚戒指时,你一定要记得答应我啊...
我未来的边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