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就吃点吧,这可是皇上亲自下厨为你做的啊”慧莲抱着一小盘拔丝红薯,希望凉的慢些。“娘娘,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那便赏你了,趁热时吃吧,不过吃时你可小心些,别把你这管不住的小嘴给烫着了。”
“我这还不是担心凉了不符合娘娘的胃口嘛。”慧莲被训后,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能边小声嘀咕边安慰自己娘娘只是暂时没胃口。
深冬的寒风总是冷的刺骨,院中的老树积载着厚雪,似是时日无多。想到这玺月劫不禁悲从中来。老树时日无多,她的时日又有多久呢。
“你说皇上当真爱的是我吗”不知过了多久,玺月劫突然问道。
“娘娘您又乱说些什么呢,您也不想想这普天之下还能找出谁,能让皇上亲自下厨。”
过往的回忆在脑海中涌上来。
生在丞相之家,虽谈不上锦衣玉食,但也从不愁吃穿,有小富小贵可以享受。市里坊间相传着动听的故事,无数世家女子无不向往。有说当今皇上皇后本是天边神仙下凡历劫,互相扶持。也有的说,本上世便是夫妻,却双双惨死,过奈何桥之时,孟婆不忍,汤中掺了水。虽说夸张,但这也不是没有源头,在皇上登基的前年,说是梦到了一美人与他共度余生。而画上那美人,正是丞相之女——玺月劫。
不过说来也可笑,世人皆向往的人生,玺月劫却厌恶至极。
被安排好的人生换来的是荣华富贵,与他人神似的外貌换来皇上的恩宠。仿佛这一切都是话本中的剧情,而她只是误入其中。
“娘娘,娘娘?您又瞧着窗外发什么呆呢,这院子空荡荡的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这可是深冬,窗外又飞着雪,万一您又着凉了,这可要我怎么办啊。”慧莲拉着玺月劫就往暖炉旁走去,“娘娘来,张嘴,啊——”
“你啊。”玺月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慧莲的脑袋,“我既不是孩童,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之人,东西放那吧,我吃。你再帮我去做盘桃花酥,送去给皇上。”
“啊?娘娘您开窍了!”
“行了,快去吧,当心去晚了被砍头。”
“是,娘娘!”慧莲生怕下一秒娘娘就会反悔,头也不回的就跑向御膳房。
没了慧莲闭不住的小嘴,屋内又寂静起来,冷风吹灭摇曳的蜡烛,唯一的光源也消失了。
“莫文,临走前也不愿给我看一眼吗”不知从何时起屋内多了一个人影。
“小姐,您答应过我的。”
“唉,也就只有你叫我小姐了。”玺月劫抱着暖炉向老树旁走去,一切也都该结束了。
惨白的月光倾洒在雪地之中,沾了血的匕首被莫文扔在地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充满胸腔,“小姐,您何时能回头看看我呢。”
皇宫另一头——
“结束了。”
裴䧂看着沾染着鲜血的莫文不禁愣了愣,“你……”过往的回忆如猛兽一般撕咬着裴䧂,无数言语到了嘴边怎也蹦不出来,“算了,去拿几壶酒来吧。”
窗外的飞雪越滚越大,空荡的酒壶日益增多。
“芸汐,我不理解,为什么上天总要一遍又一遍折磨我,他让我遇见了你,却又带走了你,他让我遇到与你相似之人,却又害的她人心碎,每当看向她时我真的在尽力告诉自己不可以,可是我忍不住,我忍不住去接近她,我也试图补偿她,可她仍然不愿原谅我,事到如今我又害她身亡……”
不知过了多久,房内安静了下来“莫文,好好安葬她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