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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隐形眼镜摘了吧。”姜海看着冯远山低头该文本时一直在眨眼睛，大致就知道原因了，十年前她眼睛的近视度数就有四百度，这么多年依照这人的性子，现在她眼睛的度数应该只多不少。

听到姜海的话，冯远山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冯远山的眼圈有点红，日抛的眼镜戴的时间长了也会不舒服，她从昨晚到这一直没来得及休息，眼镜就一直没摘下来过。

姜海不理会她，转而很顺手的在冯远山放在桌子上的手包里找出湿巾，一根一根把手指头擦干净。然后更为顺手的扣住冯远山的下巴，用另一只手轻巧的摘掉了冯远山的隐形眼镜。明明十年没做过的动作，此时做起来依旧熟念，多少带点强制色彩的动作被他演绎的既不霸气也不唯美，格外的日常。

没了眼镜加持的冯远山仰头看着姜海，雾蒙蒙的一片，男明星帅气的面庞也只剩下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泛着莹莹蓝光的薄薄一片被扔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姜海你干什么，我没带眼镜根本看不清东西，很耽误事。”冯远山皱眉，其实她靥不是看不清，起码看文档不成问题，但是没了眼镜，就要贴近了看，那姿势挺不好看的。

“那就别看了，歇会儿，你也不怕熬下去眼睛瞎了。”姜海硬邦邦的把冯远山手里的综艺台本抽走，随便翻了翻，和剧本区别很大，很多他不懂的词在上面。

“你对每个前男友都会这么上心吗？”低着头的姜海随口问了一句，看似无心，其实攥着台本的手已经悄悄把白纸捏出了痕迹。

“想啥呢，除了你我可哪有前男友啊，那些都叫炮友好吧。”冯远山也不扭捏，从包里翻出眼药水，给自己滴上，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那我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很荣幸。”姜海阴着脸把这句话说出了阵阵阴风席卷的感觉。

“谁年轻时候没犯过傻呢，你当年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啊，你也不用太有负担，就当我人到中年良心发现吧。”冯远山大致能猜到姜海是什么想的，但是她猜不准，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的，不光是他，她也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十年前，她刚刚师专毕业，二选一的把当老师的机会留给了妹妹，拎着一个小包袱就来到了京城，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乐阳娱乐做外联拓展。名字听着高大上，其实就是找各路土财主拉赞助，每天卑躬屈膝还拿不到几个钱。但是她当时却做的格外认真而且快乐。

那时候姜海刚考进全国最好的影视学府，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好，天之骄子一样的人，还是个学生就直接成了乐阳娱乐的签约艺人。

她们俩在公司的第一次碰面是因为她手边对接的一个饮料品牌需要拍广告，广告主角是当时一位很有名气的小生，姜海作为新人去广告里刷了一下存在感。

结果却在影棚外面不小心撞掉了冯远山的眼镜，还十分凑巧的一脚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