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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什么事儿？”冯远山在麻将桌上的注意力被打进来的电话分走了一半，这是她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能打过来的，都是至亲好友。

“…”电话那边有浅浅的呼吸声，但是没人应答。

冯远山打出一张六万，这才抽空瞄了一眼电话上的联系人，刚才直接就在耳机上接听，根本没看是谁打来的。

“哎呀，有事儿说事，我忙着呢。”冯远山余光看了一圈牌友们八卦的眼神，声音轻佻又缱绻。让人摸不清她和电话那头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请你帮个忙。”电话那头的人终于说话，是个温软的女声，吐字有些含糊，底气是完全没有的。

“嗯，说吧。”冯远山的手指在一排麻将块儿来回巡视，打牌嘛，摸回来一张，总要再舍弃一张。

“你能牵线帮姜海接个综艺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翼，期翼中还带着隐忍。

“想上哪个？谁家的？”冯远山随手甩出一张九筒，对她来说往任何综艺里塞个人进去，问题都不大。

“都行，这个月能签合同开工就行。”

“这么赶啊，他缺钱了？缺多少？我借他。”

“不是，不是，就是他暂时不想演戏了。”

“行吧，等我消息。”冯远山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胡了！”冯远山的对家推倒了面前的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这就是狗屎运。”冯远山漫不经心的笑骂道，人也顺势离开了牌桌，随手招来一个年轻干净的小伙子替她继续打牌，她借口着尿遁，去了这个会所的天台，说是天台，其实也没多高，三层楼的屋顶，装饰得再雅致，离天也远着呢。

手里的手机被她转出了花儿，终于还是没忍住打电话给助理。

“给我查一下，乐阳娱乐的最新动态。”冯远山犹豫一瞬，又补充了一句。

“重点看看他们家旗下艺人最近都有什么安排。”

挂了电话的冯远山独自在天台吹了一会风，果断转身下楼，开车回家，动作一气呵成，毫不留恋。这个晚上太冷了，她要回家。

……

冯远山，女，三十出头的年纪，大佬的江湖地位，左手资本，右手人脉，是一个把赚钱这点儿事彻底玩明白的人渣。人渣对她来说真不是什么贬义词，就是一个极其准确的形容词而已，她勾搭祸害糟蹋过的小男孩没有成百也有好几十了，喜欢的时候把人捧成王子，不喜欢了，转手王子就成了王八，有人要的就送人，没人要的就直接送到名下会所当少爷。就是这么一个人，此刻却被刚才那通电话弄得心绪不宁。

刚才给她打电话的是她前同事，十二年前和她一起在乐阳娱乐做助理，只不过这位现在还在乐阳娱乐，已经混成艺人部总监。

姜海，你可真行，让你经纪人求爷爷告奶奶的求到你前女友这来了，你可真是太有出息了。

冯远山很久没这么生气了，愤恨的连着干了两大杯威士忌之后，她才苦笑着反应过来，她似乎也很久没有关注过姜海的消息了，从始至终，能牵动她心思的，一直都只有那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