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算是她见色忘友,她完全忘记了要去找武思月之事,跟着百里弘毅就出了门。
至于武思月,她总得让她自己长点记性呗。
虽说,百里弘毅没有武功可他还是下意识的把武棂之护在身后。
被安排躲在暗处的三个人:“……”
虽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看着并未点灯的宅子,武棂之觉得他们还是来晚了。
无怪乎她有这种感觉,这里太过安静了。她有话想说,但是见他敲门了便还是选择不说了。
“翟氏娘子?翟氏娘子?”
显然无人回应。
她有些担心,拉紧了他的衣袖,两个人推门而入。
屋内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东西。
凭借着若隐若现的月光,勉强才能看清屋内的陈设。
百里弘毅摸了摸桌上还温着的酒,显然是人还在。
一步,两步,三步,不知道踢到何物,她蹲下身子查看,是翟氏,她把人翻了过来,眼见着面色惨白,口吐鲜血的女子,她知道线索又要断了。
百里弘毅,擦拭了翟氏脸上的鲜血发现是熟悉的毒药是何种一时想不起来。
她听见了屋外传来的脚步声,拉着他躲到了一旁的帘子后。
她能猜到是熟人,若非如此,沈吟和申非两人不会放人进来。
听着门被打开,她透过帘子去瞧,来人那乱糟糟的鸡窝头,她猜到了是高秉烛那不修边幅的家伙,百里弘毅也明白是谁,朝她点点头,一起走了出去。
“你们何时来的?”
百里弘毅没告诉他,换了话题:“那饭菜都是热的,那两人应该死了没多久”
“那两人均死于刀伤,而且死亡时间接近,应死于同一人之手。”
“灭口”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男人的推敲,不说话。
听着高秉烛接着说:“男的叫张四郎,是垂柳行的掌柜,事涉奁山铜失窃一事,所以他的死一点儿都不意外。但这女的……”
百里弘毅接下话茬:“这女的叫翟氏,是工部监修黄安的小妾,黄安是我阿爷的下属,上月翟氏打翻了一锅甜汤被黄安撵出了家门。没过多久,黄安便死于意外。”
三个人蹲在一旁,看着这具尸体。
“所以黄安应该知道要出事,提前撵走了他的爱妾翟氏。”
“那黄安一切是告诉了翟氏什么事情,因而被灭口。”
她伸手从背上摸到了什么东西:“还有一种可能,那黄安应是托付给了翟氏什么东西”
她扯了出来,递给了高秉烛。
“这东西,感觉我们都喜欢。”
三个人蹲在一块儿,看着黄安写的东西。念着念着发现涉及到了柳襄,百里弘毅有些担心武棂之,她和柳七娘的感情太好了。
若涉及到柳七娘,怕是她们的情谊便毁了。
“你该庆幸,你的婚事一早便更改了,若是柳七娘,怕从开始就是个阴谋。”
她也明白了为何从一开始,柳家为何愿意自降身份与百里家联姻,骗取百里延的信任,以百里延的名义骗取铜矿,事情败露了,便要杀了百里延。
“再把偷换铜矿的事情加到你阿爷的头上,柳襄真的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若非圣人插了一手,临时跟换了婚约,使他们被逼急了。”
“我阿爷是因我而死的”
“这是早已的定局,怪不得你,你还是好好想象怎么给你阿爷报仇吧。”
百里弘毅知道是自己,才促成现在这件事情的局面,武棂之有些不忍,不知道好不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或许他不会有那么难过,但真的会为他好吗?
她只是默默的牵住他的手,努力的传递着她的温度。
见高秉烛还想说什么,武棂之扔出石子把他赶了出去。
……
次日一早,武棂之和她一同查案。
他们俩结伴而行,去了不良井。
武思月见着一路上衣衫褴褛的老人,孩子,妇女甚为不解。
武棂之站在她的身旁解释道:“这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对我们来说乃至普通人都是不值钱的。”
“……”武思月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思月你不是救世主你要明白,太多的善心只会害了自己。”
她不是不知道,武思月今日约她来此处是何意,但是她有必要提醒她一句。
“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过去,一个曾经守护神都的人,如今为何会变成这样?”
武思月太想知道,是为何了。
“去吧,你去找丑翁,他会告诉你的。”她转身就离开了。
她想去找公子楚,有些事情他们还是应该亲自谈谈,她不想联坊成了一个无用之地,这么一个笨家伙可别死在外面了。
她换了男装,在常见面的妓院等着他。
一刻过后,他才来。
“你找我何事?”两个人都未曾摘下面具。
“联坊大乱你处理的如何?”
“这你不必操心,我自然会处理好。”
“我自是不担心这些东西,你是圣人的耳目,可别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虽要查内奸,可别忘了,这虎视眈眈的蠢货。”
武棂之把近些日子监视所有的皇家子弟动向都递给了他。
打造在妓院之内的寒室太过阴冷,不免让人有些发寒。
“你可别死在了这些蠢货的手上”
公子楚知道,她自幼聪慧,能查得到手上这些东西可见势力不一斑。
“我自然知晓,多谢”
“懒得理你,我这便回去了,公子楚你可别在事情结束之前就死了”她喃喃自语道。
一步并做三步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