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只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桌边,端起那碗颜色诡异的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咕噜一声,面不改色地咽下。
溪桥嗅着那味道,脸都皱成包子了,浑身上下都刻满了恐惧和抗拒。
但人家北玄也的确是喝了,这下他真的跑不了了。
北玄一口喝下小半碗,又靠到了原位置,目光凌凌地看着他。
眼神里写满:去喝药。
溪桥痛苦地抽吸了一声,认命地上前,喝吧。
手颤颤巍巍地端起那碗药,心里涌上无数个念头。
要不假装手滑把药倒了?
不管了,他真的喝不下啊,拼了!
北玄也不清楚,他自己明明还有事情要处理,怎么就脑门抽抽跑过来看一个幼稚到不肯喝药的家伙,还在旁边被传染一眼的幼稚地盯着对方喝药。
溪桥的手腕一抖,他就看出对方的念头,语气一沉:“药撒了,明天翻倍。”
溪桥抖来抖去的手立刻不抖了。
他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那会啊!我可不是那么不稳重的人,主子,我这就喝。”
一扭头,痛苦面具.jpg
那药的味道就像它的气味一样魔鬼。
辛辣,酸涩,苦到人的舌头就快失去知觉了,难喝到难以形容。
溪桥捏着鼻子一口喝完,整个像是被妖精抽了精气似的,手抖成个帕金森地把完搁到桌上,脑袋咚的一声地砸在桌上,人已经半死不活了。
这时,旁边忽然冒出来一只手,几颗蜜饯塞入口中。
酸酸甜甜的滋味蔓延开来,拯救了快要残废的味蕾。
溪桥:我又好了!
连忙一抬头,眼神巴巴地望着他旁边站着的北玄:“主子,还有吗?我还想吃?”
北玄一扭身:“没了。”
溪桥遗憾了俩秒,也心满意足了,放松下来他就容易话痨。
还容易忘记自个儿的身份,用在他哥面前的撒娇打法,拉了拉北玄的衣摆,笑嘻嘻道:“哎呀,主子,我看你啊,就是面冷心热,你还是很体贴的嘛,那么苦的药,真要让我这么喝下去,那得多苦呐,谢谢你的蜜饯!”
他的声音甜丝丝的,气息里充满了甜蜜的气息,俩人的距离不知何时靠的很近,那甜蜜的气息直往北玄鼻尖凑,青年不太适应地偏了偏头,不动神色地加快了步伐,一把拉开门,冷声道:“你休息,我先走了。”
“嗯嗯,主子慢走。”溪桥笑眯眯地看着他,眉眼清秀挂着笑容,让人看起来,格外有食欲呢。
北玄的耳根蓦然染上了一抹红色,步伐匆匆地走了。
溪桥捏了把下巴,恰好瞥见北玄那莫名显得有几分慌张的背影,暗道,这是因为我夸他了吗?
这男主也忒不禁夸了,有点可爱。
半个月的时间里,溪桥虽说有蜜饯救命,但每天都要体验一把被那十全大补汤给折腾的欲仙欲死的感觉,整个人就是一会儿痛苦面具一会儿又开心面具似的,日子非常的丰富多彩。
而男主北玄也陪着他喝了半个月的补药,北玄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但溪桥确实感觉到自己没那么虚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能上十米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