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西院客房。
木门半掩着,缝隙中随风飘来香炉的香气,香炉的气味混杂了三月春桃的味道,虽闻起来十分清淡却不禁将人吸引过去。
程云乐蓦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味道她是十分熟悉,却又不曾想起从哪里闻到这股味道,而这香炉里飘来的桃味,必定是有心人将桃花妍成碎末,加入其中,以掩其味。
她想起宋玉燕对程羽弦的倾慕,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回眸望去,没有看见程羽弦的身影。
“我四皇兄呢?”程云乐抓住身边人的长袖问道。
身边穿夏荷长裳的女子有些疑惑,却又认真地回答:“方才见见太子殿下离开安王府了。”
程云乐闻言不语,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心里安稳了不少,只是眼皮跳了跳,心中莫名有些紧张,她只得安慰自己没什么事。
木门被站在前面的人给推开,而映入眼帘的则是不堪入目的场景——帐帘用栏柱轻轻挑开,地上零落细细碎碎的衣裳,软榻上则是躺着赤裸裸的陈翊以及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宋玉燕。
“啊!”宋母惊呼一声,匆忙推开人群,不顾形象地拾起地上零零碎碎的衣裳遮住宋玉燕的身体。
“玉燕......怎么会.......”宋母怀里抱着眸光木讷呆滞的宋玉燕,两行泪便崩出眼眶。
她猛然转头看向一旁赤裸裸的陈翊,眼里闪过一丝狠色,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啪”的一声,扇了过去。
“贱人!”宋母已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她想再扇两巴掌给那个祸害她姑娘的陈翊,可奈何怎么也使不上劲来。
“蒋戚!你在干什么!”
陈夫人攥着她那蓝白色花的手帕扭着自己丰腴的身体急忙上前,看着自己儿子右脸颊变得红肿,她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陈母尽管知道现在这是什么场合,却也重重扇了宋玉两个耳光,还指着宋母的鼻子破口大骂:
“现在发生这种事,你姑娘也要嫁到我们陈家!我们陈家在朝廷上可也有一席之地,你姑娘嫁到我们家说到底就是高攀!”
国伯府在朝廷之上比尚书府更受得圣上青睐,更何况陈国伯还是从一品大臣呢?
宋母没有回话,若是就此与国伯府结下了梁子,那宋府将来的路也不会好走,搞不好还会退出朝廷之台。
寂静了片刻过后,宋玉燕又像看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似的,抱着自己的腿频频后退。
“不......我不要......我不要嫁到国伯府......”
闻言,陈母冷笑了一声,扶起不省人事的陈翊,高傲地抬起了头:“这可不由得你!现在这丑事怕是过不久便人尽皆知!你还妄想着嫁给太子?当真痴心妄想!”
程云乐微微变色。
都什么时候了?这种事情也是可以提及的么?
陈母也显然意识到了什么,眉间的嚣张跋扈之意淡去了不少,她又冷冷地哼了一声,轻抚着陈翊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