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机会来了。
壬寅年季春十九日前一夜。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一夜春雨,春雷阵阵翻滚随着春风徐来,不似夏雨风暖晚来急,因永安定位西北部,这阵雨还略冷。
青鸾苑。
窗外春雨绵绵,宋玉燕哪怕到了子时,心烦意乱的情绪怎伴随着淅沥沥的雨声,也是精神得很,不见一丝困意。
雨渐渐弱了下去,一瞬间——本是敞开的木窗倏地便落了下去。
宋玉燕瞳孔猛然一缩,此时一把刀柄便立在了她的皓脖上。
“来聊聊吧。”身后传来一成熟男性的声音。
宋玉燕内心慌得一批,彼此之间的距离黑衣人感觉到了宋玉燕的畏惧。
宋玉燕僵硬的撇过头,那黑衣人早已将刀收了起来,正自顾自的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来有什么目的。”宋玉燕努力的将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可不知放在身后的手颤抖地厉害,“谋财么?我我...有,我可以给你。”
黑衣人轻嗤了一声,脸上带着半边形面具,只瞧见那唇角微微扬起:“我不是来要钱的。”
说着,黑衣人从兜里掏出一个白瓶子。
“除了要用时,不要闻,不要打开上面的红布。”黑衣人眸色凛冽,讽意十足地看着宋玉燕,“这是春药。”
“春药!”宋玉燕眼瞳放大,不再冷静,“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黑衣人呷了一口茶,将白瓶子放在宋玉燕面前,“明天是安王的婚日。”
“你若想成为太子妃,便把这药下至太子的酒盏里,接下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黑衣人单手撑头,毫不在意地道,仿佛说这种廉耻的事还理所应当。
宋玉燕有些动容。
“让所有人看见你们的情事,你当上太子妃不是十拿九稳的吗?”
“你只有一夜的时间,自行想好。”黑衣人眸光一冷,在宋玉燕抬眸之时又从木窗外离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
除了那瓶药,那盏茶,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
那瓶药静静地躺在宋玉燕的掌心里。
……
宋府外。
黑衣人卸下伪装,对着另一个穿着一身黑却不带着面具的人恭敬的道:“王爷,一切安排妥当。”
黑衣人顿了顿不是很肯定地道:“王爷,不知这宋玉燕是否会......”
洺王翘了翘唇:“自然,向她那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本王见多了,本王只需安静等待看戏就好。”
黑衣人不语,静静地跟着洺王身后走着,脚底发出“哒哒哒”踩着雨水的脚步声。
“王爷,王妃的病,好像又重了,不止是过了病气,还有......心疾。”
洺王停住了脚步,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润:“本王知道了,告诉王妃,本王一有时间就回去看她。”
洺王叹气:“你吩咐那些下人好好让王妃喝药,别让王妃担心锦鹤的事,本王会处理妥当的。”
月黑风高夜。
只留下无尽的窒息感与叹息声。